赵淮安掀开锅盖板子用筷子戳了一下。
陈永平问:“快好了吗?”
“还早,我们也刚回来没多大一阵。收拾出来就炖上了,但这个兔子老,这肉得炖烂一点,不然都啃不下来。”
肉还戳不动洋芋就不能倒进去,不然的话洋芋煮烂了肉还咬不动那怎么整?他先和点面。
就着锅边上的油贴点死面饼子,晚上就吃这个了。不用想都感觉到结实的很。
“你添点硬柴在锅底上,我在这看着,不要一直坐在那守着。趁亮赶紧去写作业。你不是说要考第一吗?不努力上哪能考到第一。”
陈永平应了一声,刚刚跑出去又跑进来:“哥,你说我问我姐要个啥好。”
赵淮安满手的面正在那里忙,头都没抬,问他:“那要看你想要啥。”
“我想要的有点多,我想要个弹弓,但是我又想要铁环,我还想要一盒蜡笔,还想要一个白色的图画本。”
赵怀淮安笑了:“你这想要的确实不少啊。没事,你下一次考试还早呢。你边努力边考虑看看你最想要啥。
人不能贪心,总要做出选择的。机会只有一次的话,就选自己最想要的,其他的以后再说了。”
好难选啊。
陈永平皱巴子眉头看起来更丑了。
赵华英背着猪草赶着牛老远就看见自家房顶上有炊烟升起。
应该是赵淮安回来了,不知道去收购站打听到了没有。
这么一想脚步子不由自主的就加快了。
眼看就到跟前了,脚在石头上一勾,一个踉跄就朝前扑过去。身上还压了那么重的东西直接栽了下去。
从小路上翻到下面地里面去了。
松了绳子的牛顺着路就往回跑。
脖子里的铃铛甩的叮叮当当乱响。
听见铃铛声陈南星丢了洋镐抬头,放牛的人回来了。
半天她才觉得不对劲。
牛都进圈了,人呢?
麻利的从坎子下面爬了上去,循着了赵华英的喊声沿着小路往沟里面去。
没走多远就看见了卡在树根跟前的人身了。
身上还挂着背篓,背篓里的猪草倒出去一半都滚到下边去了,还有一半还在背篓里压在她身上,想爬起来有点艰难。
陈南星麻利的跳下去伸手抓住背篓连背篓带人直接给拽起来,把背篓从她肩膀上拽下来往路上一丢。
“你咋弄的呀?背太多了。自己有多大力气心里没数啊,少背点儿不行?”说完直接把赵华英背在背上伸手拽着坎子上的树枝敏捷的爬了上去。
赵华华英这一下摔的不轻。
虽然没摔到要害,但是胳膊腿肯定伤了,火辣辣的疼。
手腕使不上劲,半天都缓不过来。
陈南星背着她回去,一个大活人压在陈南星的单薄纤瘦的身体上就跟没重量似的。
刚刚到院子口赵淮安就出来了:“娘,你这是咋了?”
他听见有人喊,隐隐约约的又听不清楚。
锅里这会儿正在贴面饼子了,满手的面。他想着干脆一次性弄完再说,所以就晚了这么一会儿。
“脚挂石头上了,没站稳。那个遭瘟的牛跑得飞快,手里捏着绳子一下就把我拽翻过去了。背篓压我身上爬了半天都爬不起来,还好南星回来了。”
陈南星看着她在那里晃动手腕皱眉,嘴里吸溜吸溜的,蹲下来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腕和膝盖。赵华英没忍住叫唤了一声。
“脱臼了呀!”陈南星抓着她的手腕猛然一拉一推
赵华英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差点撅过去。
“好了,给你接上了。”
“你还会接骨头?”
“脱臼了又不是断了,还回去不就行了。家里有没有药水啊?没有我去给你买一点。”
“就擦破点皮那么麻烦干啥?你去门背后面看见有没有蜘蛛网?连蜘蛛一起摁死在里面给我揭两个过来,盖在伤口上面明天早上就好了。”
“真的假的?”
“啥真的假的?你们两个从小到大不都是这样的。三六九擦破皮,还能总去药铺买药?都是自己想办法。”
行不行的她说了算。
陈南星转身就去堂屋门后边杀生。
揭了几张蜘蛛网,连蜘蛛一起摁死在里面,然后贴在她破了皮淌血的膝盖上。
赵怀淮安已经去那边圈里把牛绑好关起来了。
赵华英问陈南星:“啥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没一会儿阵。”
“跟赵怀安一起的?”
“对啊。他也真是神,竟然知道跑到县城收购站来找我。本来我今天也打算要回来,刚打算走呢他就来了。”
赵华英没好气的开口道:“出了门就跟野人似的就记不起来自己还有个家了。你走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你去哪里了,深山老林里面现在也不安全。说你你又不喜欢听。”
陈南星是不喜欢听,但是看在她担心自己的份上,看着她刚刚摔了跤的份上就没接话。
转身问赵淮安:“饭熟了没有?”
赵淮安道:“马上好了,你赶紧洗手吧。”
陈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