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得高看的远,站在后边梁顶上一眼能看过对面的山梁看到山梁那边的生产队。
陈南星继续抱着洋镐在那掏树根,掏出来了点想要的好东西。
下午往回走的时候翻出来的树根装在背篓里面,特意留下的那几块根放在最上面。
回去之后也没进屋歇着,趁还有点亮就在院墙跟脚下边掏起来。
赵华英喊她:“都要黑了你在干啥?”
“要黑了不还没黑吗?我栽点东西。”
赵华英到跟前才看见她栽的是刺藤子。
“这玩意都是刺你弄回来栽院子里?”
“谁说都是刺,不还有花?我记得这个春天的时候开的是粉色的花,一串一串的,好看的很,还香的不得了。”
又香又好看,到时候爬过墙头简直便宜了对面一家子。
赵华英都不知道该说啥才好了,反正总是想起一出是一出。
门口种花种树都行,头一回见种刺的。
没等到腊月份,阳历年才刚刚过,催收的又来了。
这一回是在陈正生家,没到陈南星他们家来。
因为上一次说的很清楚,他们要到腊月份杀了猪才会有钱,但是隔壁没有给个准话,这会儿闲了可不就得继续来要钱。
不止得要农业税,还得要之前罚款他们还没交清的部分。
隔壁闹哄哄的,隔着一堵墙这边却是岁月静好。
赵华英去捡蛋才发现好几天鸡都没下蛋了,家里就两只母鸡,竟然前后都抱窝了。
她把鸡脚脚用绳子绑起来把鸡倒挂在那,据说这样鸡很快就能醒过来。
“抱窝了就上鸡蛋让它抱啊!明年肯定是要添小鸡的,起码得养个一二十只。”
“这个时候?寒冬腊月的冷的跟啥一样,不容易出,出了也不容易养活。白白糟蹋鸡蛋。”
“你没试过你咋知道?我还听人家说冬天孵出来的小鸡皮实,成活率高呢!”
“你听谁说的?”
陈南星面不红心不跳:“听兽医站的人说的。”这个比较有说服力。
人也好,还是飞禽走兽也好本身就应顺应天意,明明已经要到孵化下一代的时候,人非要硬生生的去将它打散,图什么呢?
一听说是兽医站的人说的,赵华英就有些心动了。
兽医,人家懂的多啊!
“那不然就扯点麦草在屋里铺个窝把它们用筐子罩在里面试试看。保暖一点,成不成那就看运气了。”一般情况下天冷的时候正式鸡下蛋的时候,抱窝也得到五六月天热的时候。
今年这两只真的是奇了怪了。
这个陈南星不管,孵出来能活下来最好,开春就不用再花钱去买鸡儿子了。
要是养不活那就花钱再买,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下午赵华英回来的挺早,回来之后就去了坎子下边。
过去找她大嫂二嫂。
找这妯娌俩就等于是找陈正明兄弟俩了。
为的就是那个牛的事情。
别说多养三个月,就是多养半年都无所谓,也就是人辛苦一点,但是不能辛苦的稀里糊涂的,得把话说的明明白白的。
这一晃又是半个月去了,对面那一家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像是完全忘了还有这回事一样。
这个事情要是不说清楚她担心忙了半天最后她就是个冤大头。
陈正生爱占便宜又无耻那是出了名的。
妯娌仨在一起说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办法:“要么我上去说一声跟他们提醒一下就说该他们放牛了?”
赵华英点头:“大嫂这样说也行,说一声,看看他们是个啥情况。我们轮流放牛都是到时间了主动上门去接的,他们没有一点动静,别到时候又倒打一耙。”
邓青云应了下来,赵华英心里的这桩事情就算是了了。
话带到,陈正生愿意上门来牵就牵,要是继续装死那就随便他,反正几家子都知道了,由他咋耍赖都别想再赖过去。
还有一件事情:“嫂嫂也晓得我们俩家现在这个情况,早年吵吵闹闹的那都是小事情,一个院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今天吵完过不了多久又不得不打照面不得不说话。
但是现在跟之前不一样,他们两口子是想叫我们这一房断了,抬手就要人命,关系到生死这是天大的事情,这个事情除非他陈正生俩口子死了,不然绝对过不去。
院墙也起来了,我们路也不从他们门口过了,宁愿绕一圈,图的就是眼不见为净。唯一的牵扯就是这个牛,实在是不想再跟他搅合在一起了。我想着要是不行我就撤伙吧!”
王秀华愣了一下:“咋能有这样的想法呢?不愿意跟他们来往不来往就是了,不要跟自己过不去。养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下牛儿子了,还是个母牛,养到一岁的样子就能卖不少钱。”
牛是四家人买的,牛儿子是在老三家下下来的。
就算是这阵还没满月,但是实打实的是有那么个东西了。
这会儿三房要是撤伙,那他们三家就得拿钱出来找给赵华英。
他们这阵哪有钱,一分一厘都没有多的啊!
这一切都是四房那两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