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崔 青有一个大男人。
陈南星才多大一点?比他们家那个老大也才大不了两岁。
但是事情遇到跟前没办法,总要说个一二三出来。
“我们家以前穷的很,别看住在县城,县城里面穷人也一大把,早先的时候还不如农村。农村有地,最起码能饿不死人,城里面有啥?啥都没有。
因为穷,对象也不好找。我爸死的早,早先还去参加过抗战,也算是烈士,后来我年龄差不多了上面照顾,就给我安排了一份工作,就是在这个收购站打杂。
有了工作之后才有人给我介绍对象。那时候我已经老大不了,,跟我一样大的人家娃儿都满地跑了,我就想着有人介绍就成了。
然后就领了证结了婚。我娘身体也不好,她这个人除了耳根子软容易被挑唆,然后太顾着娘家,其他也没啥毛病。把我娘照顾的也算不错,我们先后生了两个娃儿。
日子过的紧巴,她时不时往娘家拿东西我知道了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二个娃儿才上一年级的时候我娘就去了。
也就是冲着这个,这么些年她明里暗里的补贴她娘家,我看见了也假装没看见。
我想着,不管咋说是一家人,两口子就是要过一辈子的。
她再补贴,总要为自己家打算 两个娃儿呢,要上学要成家,这都是要钱的。
男人赚钱的手,女人存钱的斗。
要媳妇不就是管账操持家庭的。
有时候被挑唆了跟我吵了我也不在乎,生气的时候也会吼,但是吵过闹过就算了。想着谁还没有一点缺点,我自己又不是多优秀的人
跟她一起来的那是她弟弟,老来得子,家里穷的叮当响还惯的要命,啥都不干,一天天游手好闲的就想吃现成。
但是这是她娘家的事情,我也不好多问。
让我警醒的是,去年年初的时候那小子竟然在城里开了个商店。
我回去问,郑春兰说是家里给借的钱,说老大不小了,总要学着养家糊口,不愿意种地那就只能找别的门路。
我当时没有多想,也就是年前听见收购站公转私这个风声,我想把这个地方盘下来,想知道家里现在存了多少钱,还差多少。
回去问了她一下,我说是我需要用,结果怎么着?跟我说没钱。
我当时人都傻了。
这么多年,我一个人辛辛苦苦的养着一大家,买包烟揣在兜里都不敢抽,都是等到人面场上的时候给人发的。
钱全部都交给了她了,结果她跟我说没钱,都花了,一点都没攒的有。
我们吵了一架,吵得很厉害,当时气不过扇了她一巴掌,娃儿也在面前,反正闹得不可开交。
随后,我就在收购站这边办公室里待了大半个月。
因为要过年嘛,两个娃儿过来拉拉扯扯的非要让回,那就回去。回去呆了没几天我这心里始终气不过,就要跟她算个账,然后就继续闹。
扯来扯去都是她的道理,钱给了她就是她的,我一个大男人跟她一个女人算账那就是猪狗不如。
扯不清。
后来,我就懒得回去,谁能想到他们姐弟能这么厉害,无中生有倒打一耙,惹不起,我连躲都躲不起了。”
这个收购站,陈南星掏了两万块,他一共凑了半天才凑了七千块钱。
其实这个钱远远不够,接下来需要支出的地方太多。他还在琢磨着不行到时候就以这个收购站作为抵押去贷款。
当然,这个事情要跟陈南星商量过之后再说,还没开始,这就直接找上门来了。
陈南星问:“那你咋弄?”
“反正该说的我也说,我直接跟她说这收购站被你承包,我下岗了,现在连去的地方都没有,更不要说工资了。
我自己现在生活都成问题,随便她咋弄吧。
愿意离婚了就去把手续办了,不愿意就这么耗着,反正都这把岁数,也没有啥大不了的。”
“你也说都这么大岁数了,她应该不可能跟你去把手续办了,很有可能还会到收购站这边来闹腾。我希望这个事情你能处理好,不要影响到收购站这边。”
“我会的,今天的事情真的是对不住。”
“没啥对不住,人这一辈子谁还没有一个坎坎坷坷。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都是一地鸡毛。只不过有的是面子上抹的光,内里其实那里就是驴屎蛋
事情也办的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了,家里边还有事。”
陈桂兰要出嫁。
虽然说嫁姑娘不办酒,但到底是堂姐妹,她总要回去一趟。
“如果家里没有什么大事,我过几天再来。”
买的那个房,既然买下来了该打扫的早晚也得去打扫一下。
“还没有问你,种进去的那些都出了没。”
“还没有,三月这个倒春寒冷的很,还好没出,出了也都冻死了。不过之前栽的那些杜仲树倒是基本都活了,死了几棵,都是一开始根部有问题。
我还从山里移栽了一点野生的连翘过去,这会儿应该已经开花了。
种的那些应该快了,前几天不是下了一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