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那家歌舞厅开起来的时间不长,不到两个月的样子。
地方也不算是挡道,在县城的最边上,从那个巷子里再往上走就没有人了,走到尽头就是铁路。
一般也没有人注意。
最重要的是那一片本身就不太平,就是地痞流氓的集中地。
所以稍微正经一点的人也很少往那去,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就算是从边上偶尔路过不经意间瞧见那么个地方,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歌舞厅到底是搞啥的。
之所以知道那里不正经是住在附近的人总能看见那里男女勾肩搭背进进出出有说有笑。
陈南星在县城来了这么久并没有往那边去逛逛,还真不知道那么个地方。
像她这样的老古董重新做一回人都重生在城乡僻壤里,哪有什么见识,哪懂歌舞厅是干什么的?
于是刚刚出院的崔 青有就给她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一下。
他们这穷乡僻壤的算是够偏僻。这犄角旮旯里别的东西实兴起来难的很,这些伤风败俗的东西倒是快的不得了。
用崔 青有的话来说就是市场需求。
“找不到工作的男的整天混迹在县城各处干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找不到工作的女的也得有个去处,得找个吃饭的路。
跟着人勾肩搭背的扭个腰跳个舞说笑几句就能挣到钱,还有比这更轻松的吗?
至于尊严和脸面,在生存都成问题的时候这玩意一文不值。
这种事情一开始是放不开,但是为生活所迫,被人连哄带骗的骗进去之后,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心态就会慢慢的发生变化。”
早先的时候抓得紧,大街上拉个小手都要被抓去批斗 。
现在这政策一下子放宽松了,搞改革开放别的还没见成效,这玩意一下子反弹似的窜了出来。
崔 青有这么一说陈南星多少就明白一点了。这跟以前的妓院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一个明着来一个半推半就的来。
但是她还是有些不理解:“不是说现在城里面很多人都下岗没有生活来源,日子都过不下去了吗?还有钱到歌舞厅去?那种地方应该不便宜吧?”
“当然不便宜。据说是按小时算的,一个小时五块钱,仅限于跳个舞啥的。别的特殊服务要加钱,这个是里面接客陪客的人自己能拿的。
想要挣钱多这得豁得出去。为了钱啥都能干得出来,底线就是这么一步步没的。
下岗的人多,生活拮据的人多,但是不差钱的也多。当然这种不差钱的,不是说自己本身真的就大富大贵有很多钱。我们这边现在这个经济条件,就算再有钱又能有钱到哪去?就有那么一些畜生玩意,不想好好过日子,拿钱不当钱的。
不差钱的不差那十块八块的,去找个乐子找个刺激。也有差钱的打肿脸充胖子,感觉到那边去消费一下,点个小姐搂个腰跳个舞,自己就成了人上人。
人的本性就是如此的丑恶。到那里面去有几个是只花了五块钱点一个小时找个人来陪自己跳个舞的,进去一趟等你出来的时候,你那个兜里都能让人掏的比你脸还干净。”
陈南星好奇的瞅了他两眼:“崔站长对那边的事情挺了解。”
崔 青有猛然咳嗽一声:“没有的事,我怎么能了解那种地方?只不过在城里待的时间长了,认识的人多了,听这个说说听那个说说,久而久之知道的就比别人多那么一点点。”
他可是个正经人,跟那些人不是一个道上的。
“那你打算怎么做?”
“挺容易啊。他不是在那个歌舞厅看上的有人吗?每次都点人家,想把他的口袋掏空,这种事情压根都不需要我们教。
回头找个人跟经常去的人接触一下,告诉他,郑金荣最近发了一笔财,挺有钱的。让他们好好挤一挤,压一压。
等到差不多时候再去找人通知他媳妇去抓奸。
从我这咽进去的东西不给我吐出来吐给别人也行。反正是不可能让他安安稳稳留在自己肚子里的。我就当我崔 青有奋斗了这么多年做好事回馈社会了。”
“那你家属那边呢?”
“我是要坚决离婚的。”
“你们那会儿结婚领证吗?”
崔 青有愣了一下,好像还真没有这个玩意。
有讲究的去登记一下,领个奖状似的。不讲究两边大人同意了,通过媒人见了面,该给的彩礼一给,把人领回来往被窝里一躺就算是成了。
周海江在边上想了想到底还是开了口:“崔站长,还有一件事。”
“你说。”
“我打听的时候听说郑金荣有几次还不是一个人去的,带了一个小伙子去,那个小伙子喊他舅舅。”
就差没直接说崔 青有自家的娃儿也去过歌舞厅。
崔 青有愣了一下,不敢置信的抬眼看着他:“你说什么?跟我说仔细一点!”
这还要怎么仔细,人家连郑金荣带去的人的名字都知道,说是姓崔,叫崔有成。
崔 青有反应过来之后呼吸一下子就急促粗重了起来,像是下一刻就要被气死过去一样。
陈南星摇了摇头站起来:“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