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暗暗的对比了一下,胡东林他爹娘也算是舍得了。
不管一开始再咋样不乐意,生米煮成了熟饭成了一家人,已经到了这份上了,除了捏着鼻子认了没半点办法。
该给的给了,偶尔过来看一眼,平时井水不犯河水,眼不见心不烦。
“胡东林呢?”
“山边上去修路了。”他们自家团不过来,所以娘家那边也就没有那个精力去帮衬一点。
陈夏荷道:“昨天老幺从坎子上栽下去了。”
陈冬梅愣了一下:“咋样了?”
她在屋里坐月子不能出门,外面有点啥动静也弄不清楚,是听见小孩子在哭,但是听着那声音就像是陈安平的。
风水轮流转,以前陈安平过的有多肆意这一年就过的有多惨,三天两头的不是在挨骂就是在挨打。哭起来那是家常便饭,陈冬梅早就见怪不怪了。
“刚好卡在底下那个树根跟前,也算是万幸。头上和脸上擦破皮了,太小了,吓着了,说是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没睡安稳,一直断断续续的发烧,早上天刚刚亮就吐了。”
陈冬梅不知道说啥才好了。
“我们四个都不如他们养的这一个,看他们以后是能享到陈安平的福还是能享到陈文平的福。”
她不知道她爹娘心里到底咋想的,家里有家财万贯还是有皇位继承,传宗接代有一个陈安平还不够,还要拼死拼活的再去生。
连翘就不说了,她大姐跟二姐家的孩子以后有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舅舅,简直了。
“以前把陈安平当做命根子一样稀奇,惯的无法无天的。这阵有了小的这个,我们也都有自己的家了,又把陈安平当做奴隶一样的使唤。
这阵可不比小的时候了,这阵这个年纪是能记事了,好不好的都能记一辈子的年纪了。”
陈春燕叹了一口气:“条件摆在那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别说这个,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情,心太苛,谁都同情不起来。”
“不说这个了,你生了连翘,娘过来看你没有?”
“看了,拿了二十个鸡蛋一块腊肉过来。”
这门对门的,再舍不得也不可能不来看,不然得被人笑话死。
“大伯娘,二伯娘,还有三婶也都来了的。”
“三婶也来了?
陈春燕她们姐妹俩都有些不敢置信。
要知道赵华英跟她爹娘她们闹到那份上了,明显的就是老死不相往来了,居然会来看陈冬梅。
陈夏荷道:“说起来还真的是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吵吵闹闹那是常有的事情,吵过闹过那还是一家子。”
陈冬梅呵了一声:“二姐你真的是想多了。三婶来看那是因为人家在收药材我们头年在人家那卖了大半年的药材,三天两头的打交道。不然你以为人家是图了啥?
那两家,这辈子都不可能好的,那吵架可不是一般的吵架,那是牵扯到人命的。”
“陈南星不没事吗?还好好的。说起来还因祸得福,摔了一下摔开窍了呢!以前可没有现在这么有本事。”
陈冬梅看了她一眼:“大姐你这个想法真的是与众不同啊!”
要不是大正月的,自己的亲姐姐,提着东西上门来看自己的,她真的要翻脸了。
这话说的还算是人话吗?
合着陈南星那一次差点死了都不算个事,三房还得谢谢她们家陈安平推了那一把,把人给摔出息了?
那干脆都跳下去摔一下,看看把家里这些榆木疙瘩能不能都撞散,都能变得有出息一点。
随后再不给陈春燕开口的机会,话锋一转:“陈安平这真的是有本事啊,前年推陈永平没把人整下去把陈南星给推下去了,今年这又把陈文平整下去了。早先那是听大人教唆的,这回就不晓得他心里咋想的了。”
“嘿,老四你疯了?这话咋能这样乱说呢?”
“我咋可能乱说,你们早都不在家里了当然不知道,我那会儿在家里呢我还能不清楚?不是——”
“昨天那个事情那是意外!”
陈夏荷快速的打断了她的话:“陈安平才多大一点?昨天那完全是意外,他跑去后边茅坑蹲坑了没看住。老幺才多大点,啥都不懂到处乱爬,自己爬到坎子边上栽下去的。不管咋样那也是自己的弟弟,可不能乱说。”
这咋跟疯了一样,满口胡说八道,一点都不顾及后果了。
“你说是意外就是意外吧。反正各家过各家日子。
今天的因,明天的果。”
陈春燕站起来把连翘交给她:“睡着了,放床上去吧!我们也回去了,你姐夫他们去帮着修路了,我们回去看看能帮着干点啥。”
陈冬梅道:“我这是没办法了,只能辛苦你们了。”
当陈正生家得到姑娘是真的不容易,一年到头自己的事情都忙不完,逢年过节还得回来帮这边干。
以前陈冬梅体会不到,这阵自己成家了才深有体会。
过日子真的太不容易了。
“都不知道你们俩这些年咋把日子撑起来的。”
陈春燕看着她笑了笑:“还能咋,眼泪泡出来的呗,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