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人,是以道心为基石,固守灵台。修为越高,道心坚定与否越为重要。由道心不坚而滋生的**、恐惧、愤怒等等负面情绪,都有可能在紫府里形成心魔。
大多数人提起心修都会觉得恐惧,这些精神力极为强悍的人,他们不但不恐惧心魔,反而能利用驾驭心魔当成武器。修为高深的心修,甚至可以引动他人的心魔,使其走火入魔,杀人于无形之中。
但心修要求极高,对心性、天资等等要求要远远超过寻常修真门派。
于是整个大隆,也只有韬光谷一派全是心修。虽说如此,可是由于心修功法特殊,也不乏会有个别心修加入了暗杀机构,独立出韬光谷外。
当然,这些独立在外的心修是相当稀少而珍贵,诸如垔杀苑会有特殊要求心修来做活的客人,价格自然也是不菲。
“就算是看在班太尉的面子上,这个价格最少也得翻一倍。”说话的是翎寿的二姨太,慈眉善目的微胖妇人。“我这苑里头的心修虽是不缺,但也金贵着呢,您可明白?”
柯桑嘿嘿笑了起来,“那是自然,自然,您放心,只要按照我们的要求来,什么价格都好说的很。”
自从前两天雩芳谷突然出现了一个心修来暗杀墓幺幺之后,还没消停两日,又出现一个心修前来暗杀墓幺幺,而且这个心修明显比之前那个服毒自杀的修为要高的多,不但混入了戒备已经非常森严恨不能里三层外三层的寝宫,还竟然让他在差点得手后全身而退。
接连两次的暗杀,不停地被引动心魔,使得墓幺幺几乎无法入定也无法入睡,疲惫不堪,虽然没有大碍,但对人的精神消耗是相当的大,导致她浑浑噩噩,精神恍惚。
在奥医的叮嘱下,狐玉琅不能接近墓幺幺,怕她更分不清哪是现实哪是幻觉。但是他实在放心不下景臣安排的这些护卫,便干脆在寝宫外面的塌上亲自守着。
夜半,他看书看的疲惫,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来有些愕然。
“幺幺?”
墓幺幺穿着薄薄的寝服,站在他面前,怔怔地盯着他。
“你没事吧?你放心,我不会再伤害你了。”狐玉琅忙不迭地站起身来,转身就要避开她,生怕自己在刺激到她。
还没走出去,胳膊就被人一把攥住了。
“来暗杀我的这些心修,是玉儿派来的吗?”墓幺幺站在他的身后,问道。
玉儿那两个字如同靴子里突然进了石子。
不疼,但硌得生硬会让人觉得比痛感还要难以忍耐。
狐玉琅沉默了一下,“我已让人去查了,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白少主与此有关。这天下的心修很多,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和白少主有关系的。你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我在从蟾桂宫回来的时候,已经听宁公公说了。”疲倦使得她清润的嗓音变得很是沙哑,“玉儿他出关了,重伤了黄帝,继任了韬光谷谷主一位。”
“是。”狐玉琅顿了一下,仍道。“可这两件事并没有什么因果联系。”
“是没有。”墓幺幺似乎自嘲的笑了一下,“你应该已经猜了出来,在御尺桥上,他已经记起了我。”
“嗯。”狐玉琅没有否认。
“知道吗?当时我杀了他的寄身时,我只是想,我不想让他留在御尺桥上,因为他在的话,他一定不知道会为我做出什么事来,我失去过他一次,我不能再冒险失去他第二次。我那时是多么的自信和狂妄,我以为我一定会赢,我一定会把那场该死的战争赢了,然后风风光光地去圣帝面前把玉儿要出来。”她似乎很累很累,用头抵在了狐玉琅的后背上。
“战争,我赢了。可是,我也输了。我快死了,我没法去接他了。”墓幺幺的声音很低很低,几乎像是没有观众的喃喃自语了。“于是,我第二次的,把他一个人丢在了韬光谷,丢给了黄帝。”
“以黄帝的处事方式,他这次一定不会再轻易放过玉儿了。可玉儿本来就已经是个残魂了,我无法想象,在黄帝的非人折磨下,他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一直很怕,很怕。”
“我知道。”狐玉琅打断了墓幺幺。“我知道你很爱他。”
他听起来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我怕他又忘记了我,又恨起了我。”墓幺幺说,“像现在这样。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但是如果是那个还记得我的玉儿,他不会这么做的。”
“他那样温柔,怎么会舍得呢。”
“你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你是想从我嘴里听到,这些杀手不是白少主派来的吗?”狐玉琅忽然转过身来,一把攥住了墓幺幺的胳膊,他垂目望着她,“他还记得你,他还爱你,你也爱他。你想让我告诉你这些?”
见到墓幺幺没有回答,他似乎已崩不住理智。“你口口声声地在我面前说起他,可有想过我的感受?你爱他,他爱你,那我呢?我算什么?墓幺幺,我算什么?!我为你做的这一切,你都看不到吗?我为你付出的,比白少主少在了什么,比你的玉儿少了什么?!”
“不,你错了。”墓幺幺抬起头来,看着狐玉琅。
她看不穿他的面纱,说实话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狐玉琅的本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