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于秦小白而言没有半分喜意。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秦战和赵婉凝对此担心不已。
“几日了?”
“四。”
秦战叹息。
听到屋外爹娘细索声音,秦小白把门打开。
赵婉凝看着儿子,心里难过不已。
满面油光,两颊陷入,黑着眼圈,胡子拉碴,看起来憔悴至极。
“儿,都怪娘……”
秦小白扶住她,挤出难看的笑容。
“娘,爹,此事不怪你们,就算没有小青,也会有其他人去做,胡其林的人,安插太深,防不胜防。”
秦战点头,深有此感。
“我已把家中所有下人换掉,喊来军中病退的老兄弟们来府上做事。”
秦战在军中那些老兄弟为人正直,绝不会是胡其林的人。
“爹,秦家与胡其林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您若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解决干净,免得成为他攻讦您的由头。”
秦小白笑道。
秦战老脸一红。
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想到秦家危局,他咬咬牙,说出个惊天的秘密。
“什么!”
秦战话音刚落,秦小白和赵婉凝被惊掉下巴。
“老爹!你还好这口?”
秦小白看着老爹,笑容玩味。
赵婉凝却快沉不住气了。
京城最大的歌舞坊竟然是自己男人的产业。
这叫她如何不怒。
“夫人息怒,歌舞坊只是秦家的眼睛,不是你想的那般……”
秦战幽幽的解释着。
“夫人可知道柳建南?”
“知道,他是你以前的手下。”
赵婉凝道。
“这跟柳建南什么关系,他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他也如儿子这般假死?”
听着娘的话,秦小白尴尬笑笑。
“柳建南确实是死透了,但柳如烟,是他的私生女。”
秦战一语既出,秦小白张大嘴巴。
就连赵婉凝也是满眼不可置信。
“你竟然把自己兄弟的女儿送去妓院?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听着夫人的嘲讽,秦战老脸一黑。
“什么话!那只是歌舞坊!收留穷苦女孩,教她们识文断字,让她们学琴棋书画,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怎么被你说的如此庸俗……”
秦战不满的嘟囔着。
“何况又不是我让她去的。”
“咋?她还能主动不成?”
赵婉凝继续阴阳怪气。
但秦小白却更关注歌舞坊为何是秦家的眼睛。
“三年前的兴龙山国战,柳建南作为老皇帝的卫兵,原本是可以护着他回景国,但老皇帝执拗,非要埋骨兴龙山,因为那时他已接近油尽灯枯,在病榻前叹息的说了句话。”
“什么话?”
秦小白追问道。
“家门不幸!”
嗡的一下,秦小白大脑被这四个字重击。
“老皇帝病死,柳建南不愿独活,写了封信托人带回京城给我……”
秦战仰头叹息,那场大战,真的是每个国人心中的阴影,挥之不去。
“老皇帝说家门不幸,那定是皇子出了问题,但到底是谁,我们又怎会得知,若把信交给继位的太子,若老皇帝说的就是他呢?我秦家作为知情者岂不危哉?”
秦战当年的考虑不无道理。
所以信里的内容只有他自己和柳如烟知晓。
“柳建南给我的信里,托我给他的姘头一笔钱,我寻着信里的地址,在东北边陲的村子里找到了他的姘头,只不过他姘头早就死了,私生女柳如烟还活着。
听柳如烟说,她娘遭齐军杀害,她躲进死人堆里才捡回一条命。
然后我就把柳建南的信给她看了,柳如烟这姑娘性子烈,非要跟着我为她娘报仇,于是我提供资金,她来京城办起了歌舞坊,力压其他歌舞坊,引得京城皇家贵胄纷纷慕名前往。
而利用这歌舞坊,她也能探到很多重要情报。所以……”
“所以老爹,你藏的够深。”
秦小白给秦战竖起大拇指。
赵婉凝也冷着脸给夫君竖起大拇指。
同床共枕多年,秦战竟然还有瞒着她的事。
棒!太棒了!
“那柳如烟的身份……”
秦小白担忧的问道。
“柳建南这杂碎,当年脱了裤子不认人,其他人更不知道他还有这段露水姻缘,就是苦了那姑娘,大着肚子都不知道自己男人姓甚名谁。
所以不管怎么查都不可能查不到柳建南,更查不到咱秦家。柳如烟的背景,干干净净。”
秦战再次补充道。
秦小白无语。
这柳叔忠君爱国爱风流,就是不爱正妻。
“儿啊,以后你也常去坐坐,那里会有很多你或许用的上的消息,对你扳倒胡其林有帮助。”
秦战终于还是把自己的底牌交到儿子的手心,因为他意识到,儿子的聪慧已不是自己能比的。
“秦家,靠你了。”
秦战眼中满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