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安东的出师不利,顾千兰一时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该怎么才能光明正大的将徐夫人的死讯揭穿,倒成了个问题。
正头痛着,就见大庄着急忙慌的从新宅子那边赶了过来。
“大小姐,长北镇来了几个人,指名说想要见您。”
长北镇?
顾千兰的心里咯噔一下,“来的是些什么人?来了几个?”
长北镇跟她熟悉的人不算多,安东捕快算一个,另外就只有粮铺的汪掌柜,还有……徐员外那边的人了。
若来人是汪掌柜,大贵和二贵他们自然是认得的。
“回大小姐的话,来了三个人,看上去像是一主二仆。”
“小的几人一个也不认识,便将他们留在了新宅子的正屋等候。”大庄的说辞令顾千兰有些糊涂了。
一主二仆?难道那徐员外亲自追到余家村来了?
“顾娘子别怕,我陪你一起过去看看。”
“那姓徐的老匹夫,胆敢给我下药,现在居然还追到了村里,当真是目无王法了。”安东直觉的也是认为,来人是徐浩泽。
不禁气得一掌拍到了炕桌上,站起身就要随顾千兰同去。
此刻的他已经感觉缓了过来,但是心头的那口气,却是无论如何也消不下去了。
顾千兰也想要去会一会来人,不论来的人是谁,身边跟着位衙差,总归能让对方或多或少的心有顾及。
新宅子已经全部完工了,大家都在井然有序的忙碌着自己手里的活计。
县城那边朱掌柜已经将之前定下没拉完的家具,全部都送了过来。
所有人都在热火朝天的忙活着。
顾恒已经给坐在正屋的客人上好了茶,恭敬的立在一旁伺候着。
这些天琴嬷嬷抽空,便会给他们几人教些规矩和礼仪。
此刻遇到有些身份的客人到访,他们也不至于会心慌慌的,手忙脚乱起来。
顾千兰和安东一进到正屋,便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她怎么也想不到来的人,竟然会是之前在长北镇那家当铺的朝奉。
见到她跟安东衙差一起进来,那位朝奉倒是十分大方有礼的行了个礼。
“顾娘子、安东捕快安好。”
“小人是大兴当铺的朝奉,鄙人姓贺,这位是我的东家。”贺朝奉拱了拱手,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便退到了一边。
大兴当铺的东家,是个年约四十多岁,留着小山羊胡的中年男子。
他面容白净,穿着一身天青色,衣角绣着几点翠竹的长衫。
见到顾千兰更是透着一种长辈看向晚辈时的眼神,他坐在椅子上并没有起身,而是带着几分欣慰的冲着二人点了点头。
顾千兰倒是想了许多种可能,却没想到来人居然是当铺的朝奉和东家,不由得大感意外。
“贺朝奉和你的这位东家这次前来,可是今天上午我赎当的东西出了什么问题?”
想到上午她赎当时,朝奉的拖拖拉拉,顾千兰单刀直入的切入正题道。
“并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在下有些事情,想向顾娘子了解一二。”当铺的东家开口道。
“不知顾娘子可否屏退左右?”
肖兴业看了眼站立在一旁的顾恒,以及跟着顾娘子一同进门的安东捕快,出言询问道。
顾千兰看了眼顾恒,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出去,便直接回道:“安东捕快是我家两个孩子的习武师父,算不上外人。”
“您有什么话,可以但说无妨。”
肖兴业顿了一下,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站起了身向前走了两步。
直到这时,顾千兰才发现,原来大兴当铺的东家,竟然有些不良于行,走路的时候有十分明显的跛足现象。
她略感意外的看了眼这位当铺的东家,直觉告诉她此人的突然到访,绝对不简单。
“在下姓肖,名兴业,除了是大兴当铺的东家之外,还是府城城主的幕僚。”
“只是这次我会到长北镇来,全是因为不久前收到了舍妹的求助信。”
“可是等我赶过来之后,却又怎么都联系不上舍妹了。”
“只有一只属于她的白玉盒子,被家仆当了存在当铺里。”肖兴业双眼直直的看向顾千兰,述说着他到长北镇的原由。
“想必顾娘子此刻已经猜到了,舍妹便是徐员外的夫人——肖琇晴。”肖兴业说完便眼神复杂的看向顾千兰。
这个女孩子,他也曾听妹妹在书信中提起过。
可是他长年待在府城,出门一趟也多有不便,兄妹二人平时仅靠着书信来往,已经有好几年不曾见过面了。
“还请顾娘子告知在下,舍妹的情况到底如何了?还有她的那只白玉盒子,又为什么会落到了你的手中?”
白玉盒子的出现,带给肖兴业十分不好的预感。
那是他们兄妹二人之间的秘密约定,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妹妹一定不会让家仆将盒子放到他的当铺里来。
尤其是现在,他已经与妹妹失去联系多日,且自己的人又无法进入徐府之后。
他对妹妹的安危便更加充满了担忧。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