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湘刚才两眼无神,现在倒有了些神采,他心里疑惑,但什么都没说。
他身后的地主管家也走了进来,背过双手,轻轻眯起双眼:“真的没人来过吗?我刚刚为什么听到了声音?”
孟湘有些吃惊,原来刚刚在外面说话的竟然是地主管家,她心里紧张,越紧张就越冷静。
掐住了大腿,强颜欢笑的说:“刚刚是我肚子痛,我一痛起来就喜欢拍桌子,你们听到的是我拍桌子的声音吗?”
小厮竟然破天荒地帮了她:“我方才听到的声音确实挺像拍桌子的。”
地主管家双眉紧紧皱起,盯着孟湘的双眼问道:“是这样吗?”
孟湘只能装傻充愣:“我不知道,方才我确实在拍桌子,也疼的什么都没有听到。”
地主管家还是不信,叫小厮搜了一下房间,孟湘的裙摆宽大,坐在了床前,能很轻易地遮住床底下。
小厮过来搜的时候她就撒谎说:“我现在肚子还疼,站不起来,你要不要扶我起来,检查一下床底下。”
地主管家见她这么实诚,也觉得不会有人这么艺高人胆大能闯进地主家还顺利找到孟湘的房间,然后还能不露破绽地离开。况且这孟湘无亲无故的,怎么可能认识这种朋友?
于是管家彻底打消了心里面的疑虑,挥挥手让小厮回来,还很贴心地吩咐:“去温一壶水来给少夫人喝。少夫人有什么吩咐随时都可以叫我们进来。”
孟湘僵硬地点了点头,待到管家和小厮再度锁好门,她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把陈时念从床底下拉出来。
一看到陈时念孟湘就忍不住扑到她怀里痛哭了一场:“念念,我该听你的话的,你说我大伯伯母不是好人,我为什么不信你?我奶奶因为我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陈时念叹了一口气,一边拍她背一边安慰她:“这件事不能怪你,你奶奶也就是想救你而已,谁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
孟湘还是一抽一抽地哭:“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我奶奶如今人就是因为我而死,你为什么还来救我?我不值得你救。”
陈时念安慰道:“怎么会呢?你是我的朋友,你奶奶也不想要看到你这么难过,如果她泉下有知,知道你想跟她一起去,一定会生气的,你让我怎么跟她交代呢?”
孟湘抓着裙摆说:“不要再说了念念,我真的不想活了,反正活着也没人疼我爱我,奶奶自己一个人一定很孤单,我就这么死了,才可以跟奶奶作伴。”
陈时念恨铁不成钢:“别胡说八道了,你奶奶拼命地跑出来不就是为了让你活吗?况且哪里来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人死如灯灭,不会有什么今生来世的,我们就一辈子的缘分,你跟你奶奶也一样,你活着尚且有人追忆你奶奶你死了你觉得会有人记得你奶奶,给你奶奶烧纸钱吗?你难不成指望你大伯和伯母。”
孟湘被她这么一说,彻底愣住了。
陈时念循循善诱:“有人说,一个人彻底死去不是从她身体死去开始,是从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记得她开始,你也不想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记得你奶奶,对不对?”
不得不说,陈时念骗人还是有一套的,更何况是骗单纯的孟湘,孟湘很快就被她说服了,她又开始犹豫起来:“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念念如果我跟你一起走只会拖累你,我根本走不出去,怎么逃出去?”
陈时念笑了一笑:“这个你就放心吧,我也是靠别人帮忙我才进来的。”
孟湘疑惑了:“谁?你还认识什么特别有本事的人吗?”
陈时念道:“不知道算不算特别有本事的,反正功夫挺高的,带我进来的时候轻轻松松的,想要带多一个你应该也不是大事。”
这个时候,她们又听到了有人敲窗户,还没来得及紧张,就听到了低沉的男声:“是我”
陈时念感叹道:“这叫做什么,说曹操曹操到。”
她说着,就帮拓跋宗推开了窗,放他进来。
孟湘和拓跋宗也算互相认识,自然认得出对方,吃惊道:“是你?”
拓跋宗对着她的方向微微颔首:“是我。”
孟湘偷偷打量了他几眼,怎么看拓跋宗也不过才十二三岁的少年,怎么会有很高的功夫。
拓跋宗对她的视线视若无睹,问陈时念道:“既然人已经找到了,可以走了没,说实话,我饿了。”
陈时念嘲笑道:“谁让你自己丢了那个饼子浪费我食物的。”
拓跋宗道:“她做的不如你。”
陈时念承认自己很受用,清咳一声:“好吧,算你会说话,回去做给你吃。”
孟湘莫名地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不太对劲,她也不方便多说什么,问:“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陈时念这才想起正事,连忙说:“走吧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了。”
孟湘:“……”
拓跋宗道:“你先把身上的东西弄下来,你这样走声音会很大,很容易被发现的。”
孟湘早就被这些东西弄得浑身不舒服,几乎话音刚落她就开始脱衣服,可是那衣服很难脱,陈时念就道:“别脱了,先把首饰弄下来。”
陈时念也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