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草犹豫着说:“可是,我看她挺可怜的。”
陈时念严肃地看着她说道:“我跟你说不要离她这么近,她那人的善心都可以装出来的,你看到的都是她愿意给你看到的罢了。”
周小草只能在心里跟宋招娣说了句对不起,毕竟陈时念看上去十分讨厌她,大概率是不会和她和好了。
迎着陈时念的视线,周小草点了点头。
一晃几天就过去了,宋招娣也在陈时念的花铺子里帮了她好几天的忙,这几天她任劳任怨的,就算陈时念给她无数白眼,她也都忍耐了,并且装出一副讨好的模样,又不问陈时念要工钱,一副全心全意认错到底的模样。
这模样在陈时念眼里看了觉得虚假,却令周小草生出了些许同情之心,但是在陈时念前几天那一番话地影响之下,周小草也不再帮她说话。
又受够了一天的气之后,宋招娣回到了家,有点忍不下去了,她跑去小赵氏的房间里面发疯,忍无可忍地说道:“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睡过头,我再也忍不下去,卧薪尝胆也不太这么卧的呀。”
小赵氏连忙出声安抚她:“你也知道那死丫头就是这种性子的,不剥了你一层皮,她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就再忍忍吧,说不定就要忍到头了,你现在放弃岂不是功亏一篑了,那你之前的忍耐就都白费了。”
宋招娣咕噜噜地喝完了一整壶茶,闻言冷笑道:“你说的好轻巧,忍她的事我又不是你,要不你去试一天,我告诉你,那种气你一天可能都忍不了。被自己最讨厌的人羞辱,天天热脸贴着一张冷屁股,我不干了。”
小赵氏觉得自己其实和宋招娣殊途同归了,因为她也每天小心翼翼的捧着自己最讨厌的人的臭脚:“那你就看着之前自己的努力白费吗?”
宋招娣重重地摔了一个杯子:“那不然能怎样,反正我是受不了了,我宁愿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也不想再继续去看她的白眼。”
小赵氏苦口婆心道:“怎么样你都多少得捞一点东西回来吧,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你看她那个花铺子的生意这么红火,你也许可以试着去偷偷师,多少要传承一些她的手艺,到时候出来你岂不是可以跟她争生意了,那么也算出了一口恶气吧。”
宋招娣不得不承认,自己终究还是有点不甘心的,闻言狠狠瞪了小赵氏一眼,说道:“你说的确实没有错,这是我最后一次信你了,如果这次再不成我一定要走。”
小赵氏安慰道:“放心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就她那一些花,你都看看她是怎么包装的,到时候你一定可以扬眉吐气。”
有了小赵氏画的大饼,第二天宋招娣又痛苦地继续给陈时念打白工去了。
陈时念见她这几天都失魂一样任由打骂,心中一下感慨万千,但是她还是没有放松警惕,她始终觉得宋招娣一定在准备着什么惊天的大阴谋,否则不可能能忍下这种气。
她同时还一直叮嘱单纯的周小草不要上当,见到宋招娣还是冷着一张脸,只是不赶她走了,反正铺子里多一个不要钱不要饭的免费劳工,甭管她是什么目的,总归是自己占便宜了。
俗话说,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陈时念收回了盯着宋招娣的视线,认真的包装起花束来,不一会儿,感觉到有一道黑影落在了包装纸上,她不动声色地把包装纸带着花一起挪到了身后,抬头问道:“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宋招娣尴尬地笑了一下:“这不是正好要扫到这一边了吗?我想你天天干这一些,看着也很辛苦,不来教教我,我以后也可以帮你。”
陈时念哪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说道:“不用了,好好扫你的地吧,我去后院包装了,你不要跟来,否则别怪我翻脸。”
宋招娣的狼子野心都快写到脸上了,陈时念除非是瞎了才看不出来,她在心里冷笑,还想要偷师,想得倒挺美的。
宋招娣看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这死丫头的警惕性要不要这么强,她都在这里干了多少天白活儿了,竟然还没有一点相信她。
接下来的好几天,宋招娣的绞尽脑汁的想各种办法偷师,然而都被陈时念给看穿了,每一次要包装花束的时候都会躲着宋招娣。
宋招娣虽然心里恨得牙痒痒,就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过了几天,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她发现原来周小草也是会干花艺的,而且并不比陈时念差多少。
宋招娣再次把目光放在周小草身上,这丫头看着比那死丫头好骗多了,骗不到那死丫头,还骗不到周小草吗?于是宋招娣开始在周小草面前装可怜博同情,每每受到陈时念有意无意的刁难之后,她都会欲言又止地看向周小草。
一来二回之间,周小草忍不住心生怜悯,并且对自己视而不见而感到愧疚。
这一天,趁着陈时念不在,宋招娣又一次找周小草搭话,她苦笑道:“小草,我上次让你帮忙她她面前说一说话,你是不是没有说?”
周小草手足无措地道:“我说了,只是时念她不信任你。”
宋招娣幽幽地吐出一口气:“也不能怪那丫头,我之前确实做了很多错事,她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
周小草起了几分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