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英并没有问她怎么就肯定葛红英这失踪跟王家那事儿有关,人家能这么说,那肯定是已经得到一些确切消息的了。
果然,接下来葛馨宁很快就说到自己接到消息赶来府城:“我在这里已经等了一个月了,说好的是在四喜客栈等消息,没想到如今……”
姜琬也没想到早已经成为旧闻的王家案件,竟然到现在还有余威。
看着葛馨宁那着急又难过的模样,她几乎是瞬间理解了她的难过,甚至比她还着急:“那现在可怎么办?”
“没事,我们不是还住在四喜客栈吗?若是葛小姐信得过,我们也可以代为留意。”张爱英紧跟在姜琬后头开口,但却是不疾不徐。
葛馨宁也是病急乱投医,自打母亲失踪,原本凝聚起来的葛氏瞬间有种树倒猢狲散的感觉。她来府城等消息,一是娘亲传来的意思,二来也是躲避泸县的纷争。毕竟,她娘作为曾经葛家的独女,在外祖父去世之后勉力为之才能掌握葛氏,而她虽然是母亲唯一的女儿,但是她年纪小还曾经姓唐,现在谁都知道是她生父害死了外祖父,母亲在的时候还能压得住,母亲这一失踪,各种对她不满的声音就冒了出来。她也算是没办法,只能这般躲出来独善其身。
谁能想到竟然还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她也是年纪小,提心吊胆等了一个来月,没有等到母亲回来,
在这种情况下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对自己释放善意的人,便实在控制不住。
可要说她完全没有计较没有衡量,那也是不可能的。之前她娘就说过,姜家不提,倒是姜家这个农户出身的亲家就很不一般。
一方有心求助,一方乐意帮把手,如此一拍即合,双方很快达成了约定。
说完正事,张爱英叫小二新添的菜也都上完了,都是府城的一些特色菜,虽然其实也不算什么特色,不过大家都没了烦心事,一顿饭用的还算愉快。
回去后,张爱英才听胡琏回来说起:“太太,你们还不知道,那抢了葛家小娘子上房的袁公子,竟然还是一大才子,就是运气不好。他是双河县人,本来八岁就过了县试,那是打小就有神童之名,大家都说他会是年纪最小的秀才甚至还有可能一路往上,成为年纪最小的举人老爷都有可能。谁知道刚过了县试,得了案首的喜讯传回去,他祖父一高兴,人就没了。这位袁公子品行无暇,只好守孝一年。结果没到半年,他爹在庄子上落水,一下子人也没了,继续守孝三年。好不容易四年要守完,他娘又病了,那是请大夫都请了不少,钱跟流水似的花出去,您猜怎么着?”
“别贫,好好说。”张爱英看他那茶馆说书先生的模样,摇摇头。
“是。太太您智慧过人,肯定是已经猜到了。”胡琏呵呵一笑,“没错,这位袁公
子,又守了三年!”
“这不,总算是在去年除了孝,今年就赶紧来考试了。因着这袁公子打小的名声,又有这么多年守孝在家闭门读书,大家都说他可是了不得,这回绝对是要一鸣惊人了。”
“不不不,人袁公子不是一鸣惊人,是厚积薄发,毕竟,人家早就名声在外,啧啧,神童啊!”
说归说,就这语气可听不出什么真正的赞美。
张爱英想想这袁公子的所作所为,也确实很难对他有什么好感。
听描述就知道,这袁家肯定不缺钱,那这位袁公子既然这般看中考试,如何又不早些来?以小见大,这人品也属实不怎么样。
不过那也跟他们没什么关系,她只叮嘱胡琏:“你出去别这么说。那袁郎君 秉性如此,都远着些。”
“是是是,外头可都夸这位袁郎君将是本届解元呢!小的可不会那般没眼色。”
啧,都直接跳过府案首到解元了吗?看来这位袁郎君真的是实力不凡啊!
心中感叹,张爱英也没表现出别的多么在意,她又不是那种极度鸡娃的家长,又不非要自家孩子每次都考第一,所以也听过就忘了。
之后几天都很平静,虽然跟葛馨宁说好要帮她留意,不过一直都没有等到葛红英的什么消息。
张爱英婆媳每日依旧该出去逛就出去逛,几日下来,对府城的一些市井情况也就了解的更多。
再有胡琏每日出去交游打听消息,胡乔多禄
自身虽不会出去吃酒宴会什么的,但客栈里住了个袁郎君那样的风云人物,也吸引了不少的读书人过来攀谈,交流学问之类的,总之大家都过得挺充实。
很快就到了府试这天。这四喜客栈之所以贵,明明档次不咋地却还能卖高价,甚至袁郎君后来没上房都要抢房入住,就是因为这里离考场近,不用乘马车,从客栈出发,步行八/九分钟就到了试院。
张爱英一家都来送考,前面已经排起了长队,得亏他们来得早,不然还得排到老后头去。
见到这种情状,张爱英赶紧把小提篮交给乔多禄,往前只能考生进,这小提篮里都是考场里用得上的东西,尤其是吃食,科举考试是不提供饭食的,全得考生自己带,而且带东西也不是什么都能带,得早做准备,就是带个馒头什么的,在进去搜身检查的环节中,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