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泊君与舒薇薇本来是同一病房,又是同一个主治大夫,所以陪着秦泊君办出院手续的舒薇薇,顺带把自己的出院手续也给办了。
一对男女双双办理手续的,在民政局员正常的,在医院里却是绝无仅有的。
一切手续办好后,秦泊君与舒薇薇也熟悉起来了,两人有说有笑,双双回到了病房。
病房里,筹钱的老乡陆续回来了,他们聚集在一起,面对空空如也的病房,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病房里空无一人,怎么会两个病人都不在呢?
老乡们心想:“那姑娘在病房的话,也可以问问情况啰。”
傻了,这回老乡们彻底傻了。
难道是秦泊君出现了危险状况,送到抢救室里抢救去了?
赶紧派人去打听情况。
打听情况的人回来说,护士讲抢救室里没有抢救谁。
那发生了什么情况?所有的人,都是一头雾水。
正在这时,秦泊君与舒薇薇,面带笑容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空气迅速凝固了,没人能说出话来。
忽然,一老乡叫了起来:“诶——活了,活过来了!”
另一老乡拍打着说话人,说:“你会说话不?什么叫‘活了’?”
哈哈哈……大家都乐了,老乡们终于明白了秦泊君醒过来了,并且还能行走自如,一切回归了正常。
这突然间的喜悦,如同在新冠疫情期间接到解封的通知一样,每个人的心身都得到了彻底的放松。
老乡们冲向了秦泊君,把他团团围住。
“好了?”
“你怎么就能走动呢?”
“能出院不?”
众人七嘴八舌地问,舒薇薇自然而然就这混乱的喜悦忽略了,她悄悄地退到了病房一旁,悄悄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秦泊君回答说:“可以出院,我们已办好了出院手续。”
老乡们一声“好勒——,走啰——”,说着将秦泊君抬起来,走出了病房。
医院是一个安静的地方,秦泊君的老乡这么一闹,家属与医生都跑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大家知道秦泊君的情况,不但没有责怪他们的喧闹,反而还为他奇迹般的苏醒而感到高兴。
人们纷纷站在过道旁,为秦泊君鼓掌,用微笑目送着他的出院。
出院都能有这样的待遇,秦泊君心里升起了无比的幸福感!觉得人生像开了卦似的,骄傲充满了头脑。
当被大家哄抬出医院大门时,一阵清风迎面而来,秦泊君顿时清醒过来。
他挣脱众人,飞快地跑回病房。
病房里的舒薇薇不见了。
默然无语的秦泊君脑海里,本能地想象着舒薇薇离开时的那种冰冷的场景。
秦泊君觉得对不起舒薇薇。
虽然他们才刚刚认识,可是舒薇薇热情大方的举止,亲切可爱的笑容,无限制地拉近了两颗年轻人的心的距离。
“我是不是过分了,让她一人孤单地离开医院,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甚至是连说声谢谢都没有。”
千般的遗憾,万般的无奈,化着点点滴滴的伤感之泪,默默地流进了秦泊君那苦涩的心田。
“若是有缘人,定有见面时。”秦泊君安慰着自己,无奈地离开了医院。
回到了鞋厂,秦泊君心里不忘了舒薇薇的事,但他不敢多想,强迫自己从遗憾中走出,直接去了车间,他太需要领取工资了。
厂里的员工,不知秦泊君已经神奇地苏醒了,他们知道的是秦泊君脑部受伤,大量出血,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
秦泊君突然来到厂里上班,着实把大家吓一大跳,大家都停下手中的活,张着嘴巴,瞪着双眼,一动不动地望着秦泊君。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人大喊一声:“鬼——,鬼来了。”
这一嗓子喊得,让整个车间炸开了锅:有哭爹喊娘的,连滚带爬的;有慌不择路的,到处乱撞的;有光脚丫子的,挤掉了一只鞋的……大家争先恐后地朝车间外跑。
“回来,快回来,大家别怕,我不是鬼,我是人,都给我回来——”
任凭秦泊君怎样喊,大家还是拼命往外跑。
真是应了那句话,兵败如山倒,惨不忍睹啊!
也难怪厂里的工人害怕,前脚老乡还来车间筹捐,说是秦泊君昏迷不醒,需要大量的钱做手术,后脚秦泊君就跟来了,这不是鬼是什么。
秦泊君知道自己无力阻止他们,无奈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半天过去,才有几个胆大的工人,提心吊胆地悄悄地回到车间。
秦泊君见颤颤巍巍地进来几个工人,就起身前去解释一下,没想到又把人吓回去了。
还是秦泊君的老乡们来了,才讲清了原委,把工人们请进了车间。
于是,工人把秦泊君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问这问那,好不热闹。
一番好奇满足后,车间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不过,还是有几个好事者忍不住窃窃私语地议论着——
“你说,这人是不是脑子被打坏了?”
“对呀,就算家里再穷,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