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泊君上了车,舒薇薇还是睡着的。
可以说,出生在富贵家庭的舒薇薇,从出生到现在,吃的所有的苦,还比不上今天所吃的苦的百分之一。
舒薇薇太累了,一上车,倒头就睡着了,而且是进入了深度睡眠。
“薇薇,醒醒吧!”
不是情况紧急,秦泊君真不忍心叫醒她。
“薇薇,醒醒,事情做好了,我们快点回去。”
秦泊君再次催促。
舒薇薇缓缓睁开双眼,朦朦胧胧中看到车外围着群人,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
她完全睡迷糊了。
“这怎么开车?”秦泊君心想,正想法子彻底弄醒她。
突然,车外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原来是刚才治病的老乡,从家里拿来了鞭炮。
老乡们用鞭炮为秦泊君送行,以示感谢。放鞭炮,这是农村人的最高礼节,只有贵宾才能享受的待遇。
这鞭炮正好把舒薇薇吓醒了,她揉揉眼睛,往嘴里送了一个口香糖,然后,发动车子。
“可以走吗?”秦泊君关切地问。
“慢慢开。”
车子缓缓地开动了。
老乡跟在车后,连连挥手告别,嘴里不停地呼喊:“神医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刚才老乡们说,神医慢走,啥意思?你是神医吗?”车子渐渐远离了山村,送行的老乡渐渐消失,舒薇薇忍不住问了起来。
“人家是客气嘛,何必大惊小怪的。”
秦泊君轻描淡写地解释。
“就算是客气,那还为什么要放鞭炮干吗?”舒薇薇不相信,老乡仅仅是客气。
“热情”秦泊君想避重就轻地躲过追问。
“热情?我怎么就不相信呢?”
秦泊君说:“农村人,特别是山里的农村人,最重情义,待人接物非常真诚客气,这是你们城里人难以想象的。”
这样说,舒薇薇可以接受,她从小到大从未到过农村,确实不了解农村的情况。
舒薇薇不再追问神医的事,而是开启导航,直奔医院。
“薇薇。”语调带着动情,说明秦泊君内心接受了眼前这位上司女友。
“嗯。”
“开车难学吗?”秦泊君问。
“不难学,象你这样聪明的人,一学就会。”秦泊君想学车,舒薇薇心里很高兴。
“看到你开车这么累,我又帮不上,就想学开车。”秦泊君心疼着说。
舒薇薇双唇紧闭,微微上撅,甜滋滋的感觉,爬上她那美丽的脸上。要不是爸爸急着用药,她一定会停下车,钻进秦泊君的怀里,享受一番那温暖的抱抱。
叱咤职场的舒薇薇,是多么想做一个幸福的小女人。
舒薇薇微笑地说:“想学车可以呀,有空我陪你练车。”
找到了所要的药,两人心情都很轻松,一路上说说笑笑。
在导航的帮助,回城的时候少走了许多弯路,午饭后,车子终于开到了医院。
推开病房的门,舒薇薇就急切地喊着:“爸爸,爸爸——”
“嘘”舒夫人把食指竖在嘴唇上,止住舒薇薇的叫声。
舒夫人轻轻地说:“你爸一晚都没睡着,医生加了睡眠药,也睡得不踏实。”
舒薇薇不敢叫了,回头看了看爸爸,心里难过的流出了眼泪。
舒庆元右边上唇长了疔疮,半边脸都肿大了,嘴肿得像猪八戒一样,正因为这样,农村人把这种疔疮称之为“猪头疔”。
他只能左侧睡,弯曲着身子,即便是睡着了,脸上还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可见,这“猪头疔”是多么地折磨人。
舒薇薇一边擦着泪水,一边把头埋在妈妈的怀里,弱弱地责怪说:“爸都疼成这样了,电话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舒夫人用脸蹭着女儿的头发,轻声地安慰道:“那不是怕你心急,影响开车吗?”
秦泊君自从进门,一眼就认出来了舒夫人,是昨天餐馆吃饭的阿姨。
心里顿时明白了一切。
秦泊君没有说话,默默地从护士那里找来了纸和棉签,打开药瓶,用棉签挑出鸡溏屎,抹在纸上,然后贴在病人的嘴角上。
用药完成后,秦泊君对舒夫人说:“阿姨,这药贴上去,病人反应冰凉就说明药用得对路,可是叔叔睡着了。”
“要不要把他叫醒问问?”舒夫人用商量的口吻问。
“不用,就是我们要看着点,半小时后红肿的颜色变淡了,就说明药起了作用。”
“好的,我会守着的。”舒夫人回答说。
一切安顿好后,秦泊君坐下休息一下,没会儿就睡着了。
约莫过了半小时的功夫,细心的舒夫人发现了丈夫的脸上红肿的颜色变淡了。
舒夫人心中有数,她没有高兴的大喊大叫,而是平静地观察和耐心地等待。
——这就是大家闺秀的风范,稳如山,静若水。
丈夫病情出现好转,舒夫人把目光投向秦泊君身上。
这个穿着土里土气的小伙子,虽然有点冒失,但确实有几把刷子,不然一向都是自视清高的女儿,怎么会看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