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一脸不屑道:“这总比叫他们都丢了脑袋要强吧?”
胡惟庸的事,朱元璋至今未与朱标透露,是以朱标当然无法理解,为何朱元璋会说出这等话来,但见朱元璋语气生冷坚决,朱标也知道,自己没办法改变其想法。
深叹口气,朱标只能将这问题放下,再次说道:“就算父皇要借这锦衣卫监察群臣,为何还要二皇弟来担任这锦衣卫指挥使之职?如此一来,岂不叫……”
话说一半,他极是埋怨地望了朱元璋一眼,却是重重一叹,再不肯说下去了。
这话说得不明不白,若是外人自然听不懂内里含义,但朱元璋自能听明白。
朱元璋朝朱标摆了摆手,幽幽道:“咱这也是为他们好……”
他这话更是打哑谜了,可朱标非但一听便懂,更从朱元璋的遣词用语里,听出了更深远的用意。
“他们?”
朱标一听,登时大惊道:“难道父皇还要让三弟、四弟他们……也接任此位?”
“自然,等老二就藩后,便叫老三来接任,至于老四嘛,待咱考虑清楚再说,当下还不急。”朱元璋点了点头。
朱标再无话可说了,他只是煞白着脸,不住摇着头,脸上神情复杂。
………………
辞了应天府尹一职,国子学的上任之期尚未到来,陆羽难得觅得几日空闲。
闲来无事,他索性带着徐妙云去了趟栖霞山,打着巡视借口度假休闲。
外出放松一趟,归来自是身心舒畅。
马车缓缓驶到家门口,陆羽正与徐妙云相依畅谈,却听院内传来欢声笑语。
“哈哈哈,你这厮……整日抢吃抢喝,咋不见长个儿?”
似有人在戏言嘲讽小鼻涕,随后又听小鼻涕抗议般的呜嗷喊叫。
徐妙云正自蹙眉,好奇谁敢登门造次,陆羽却已大笑着走下车去。
“老二,你怎么来了?”
此刻登门拜访的,正是秦王朱樉。
朱樉正与小鼻涕追逐打闹,一见陆羽立马迎了上来,恭敬行礼:“先生,今日难得出宫公干,得闲便来拜会!”
在陆羽眼里,朱樉素来是蛮横粗鲁形象,虽说他年纪比朱棣几人稍长,但论心智未必成熟,可今日他这举止谈吐,倒真有副小大人模样。
倒并非是什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而是他今日穿着扮相,着实与以往不同。
一身锦锻黑袍黑靴,腰别短刀,头上还戴着配套黑纱冠,这一身制试官袍,的确给他添了几分英武之气。
“你这换了身衣衫,倒真像换了个人一般!”
陆羽拉着他上下打量,正欲择辞夸奖,却又忽地一愣道:“不对,你这一身……是什么官袍?”
朱樉很是得瑟,抬起手转了一圈,显摆够了才得意道:“这是我锦衣卫的飞鱼服,怎么样,好看吧!”
“锦……锦衣卫?”
陆羽一怔,他总算明白,为何方才看这一身官袍,总觉得眼熟,搞了半天,竟是锦衣卫的飞鱼服。
不对啊!印象中,锦衣卫是在洪武十五年才由朱元璋改组的,为何在这个时空会提前出现?难道……这又是他陆羽的穿越,引发的连锁反应?
陆羽正自纳闷,却听朱樉又吹嘘起来:“父皇委我重任,让我担任都指挥使一职,统管锦衣卫,从此以后,这缉察勘探、监管百官的大权,可落到我头上咯!”
看他这一脸得意,陆羽当真不知该如何劝他。
锦衣卫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朱元璋显然想将之当作自己的爪牙鹰犬,用以控制百官,这样的鹰犬爪牙,能有什么好名声?
君不见,毛骧是何其狠辣人物,但他在朝臣眼里,又是个什么样的形象?
而朱樉难得出宫干件正事,当下想劝他放弃,自是不可能了。
陆羽只能旁敲侧击道:“你此番能担当重任,自是再好不过,可你务必小心,凡事莫要强出头。”
朱樉显然不大乐意道:“先生说的哪里话?我这差事只听父皇调令,可无惧朝堂规章制度,谁还敢与本王作对不成?”
闻言,陆羽苦笑不已道:“话是不假,可锦衣卫所干之事,多是阴暗凶险,你素来慷慨正直,若是行事过分激越,怕会遭朝臣弹劾啊!”
朱樉当然算不得什么慷慨正直之辈,但比起毛骧这类人,未免单纯得多,他若仗着天子威名傍身,强做那些爪牙鹰犬之事,定会受这凶名所累。
“本王行得正,坐得端,还怕那群朝臣弹劾吗?”朱樉却不以为然道。
“话虽如此,但还是要小心谨慎,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以后但凡有开罪人的事,你可莫要出面,这些事……大可打发毛骧去干,你只需老老实实缩在后方,调兵遣将即可。”终究是自己的弟子,陆羽还是苦劝一二。
朱樉听得连连蹙眉,显然对陆羽的提点不以为然。
陆羽忙又拿好话搪塞道:“你是总指挥使,坐镇后方运筹帷幄,方能显出你的能耐!”
好说歹说,朱樉终于点头道:“便听先生的!”他显然还有不服,但陆羽的叮嘱多少起到作用,才叫他勉为其难答应。
再与陆羽闲聊几句,朱樉才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