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人怎么来的,如何走的,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鸡足山上又发生了什么……”
小和尚还是没听懂对方说的意思,抢先说道:“施主,我们要找的人什么时候会出现,万一他们是乔装打扮从山里出去呢?”
江闻微微一笑:“我相信弘辩方丈的判断准确,况且我也认为此次的夜闯法云阁是平西王吴三桂手下所为。只要确定这是那些江湖高手做出的事情,那么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我就能推算个八九不离十了。”
为什么江闻认定对方是武林中人?因为能做出这种顾头不顾腚事情的,只有武林中人。
如果换平西王府的军头来做这件事,他们只消给悉檀寺捏造一个资敌通匪的罪名,就能派兵把禅寺里的大小光头一起捆了。可以如平西王扣押丽江土司木懿一样霸道不讲理的事,根本没必要搞什么夜探法云阁,还非得嚣张万分地动手伤人。
这次的黑衣人做事遮遮掩掩,显然自恃武功足以来去自如,像这样的武林中人做事,求的就是一个名声显赫、稳居头功,绝不会愿意鸡鸣狗盗后从深山老林里狼狈离开,流传出去成为笑柄。
因此武林中人就算是去偷去抢,也得像骆元通一样专劫豪门巨室的钱财,明火执仗地一夜之间连盗金陵八家富户,才算是煊赫了自家的威名。
所以江闻最喜欢和江湖中人打交道了,这些划定好的江湖门道,几乎是宋襄公泓水之战的完美复刻,只是作用刚好相反,江湖如此推崇高手风范,正是为了保护那些真正的高手耆老,出门时不用提心吊胆随处袭来的闷棍、石灰和群殴。
“我们等的人很快就要来了。别急,你们呆在这里看戏就好了……”
江闻一边说着,耳朵里已经清楚听到脚步从远及近的声响,似乎是这座凤尾村大梦初醒,终于迈出了睡眼惺忪的脚步。
于是江闻拍桉而起,衣袂翩跹地施展轻功来到石径之中,全程不带一丝的烟火之气,左手寒光一闪,韩王青刀遥指着远处策马疾驰下山的两人,就这样涯岸高峻地阻拦在了当途,对着远处说道——
“交出东西,便饶你们一命。”
奔马掀起飞扬的尘土,两名劲装打扮之人果然如意料出现,只是两人神情颇为倨傲,不但没有停下来的打算,甚至还加了一鞭再次提速。
江闻屹立于道中不动,对方也未将这个断了一只胳膊的狂徒放在眼里,齐齐策马撞来,并且在马上舒展猿臂,同时从鞘中拔出了明晃晃的长剑。
白驹过隙都不足以形容,只见江闻虚目凝神,左手擎刀于手,忽然侧身跃起半空,足尖点过了奔马的鞍鞯,刀身便倒映着天际的初生朝阳,凭空挥就了一条炫丽之极的刀光,贴着马匹和骑士的要害而过,神乎其技地与长剑交错,转瞬消失在了清冷的空气中。
两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身上一凉,电光石火之后在恐慌中连忙勒马,两名武林人士发现衣服被隔开一条大口子,伤口并不算深,此时却后知后觉地淌下一串血珠,刺麻难忍的感觉晕染开来,刀口如果先前再深一寸,恐怕就要将他们两人开膛破肚了。
两个武林中人对视一眼,跳下马来对江闻,神色警惕地说道。
“这位朋友,我们是为平西王府办事的。”
这话没有任何回应。
江闻的手掌里除了韩王青刀,此时还抓着一本古旧的线装书籍,正借着阳光缓缓端详,只是这本书外层竟没有封皮、就似随随便便地装订成册一般,始终没有正视面前的两人,许久之后才反说道。
“两位朋友,什么平西王府,你们手里的分明是悉檀寺的东西。”
此话一出,相当于报上名号,是敌非友一事也就不言而喻,甚至略过了通报姓名的环节,两名武林高手顺势拉开架势,一左一右地包围住了江闻。
“阁下武功不俗,却只有一条好胳膊。今天我们师兄弟两人与你动手,你可有怨言?只要交出手中的东西,我们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高瘦的中年高手挽剑在手,沉声说道。
他紧盯着江闻腰间的短刀,猜想对方原本所使的,必然是双刀之术。
方才自己不备大意之间被江闻放了一马,然而他们是以一敌二,面对独臂之人更是四手对单拳,打起来断无吃亏的道理,于是索性将话说开。
可江闻微微一笑,对两人提倡的规矩不屑一顾。
“我这是长刀杀人,短刀介错,你们懂什么?”
面对这样嚣张的气焰,两人再也不客气,一左一右挥剑砍来,招式平稳狠辣,连一丝的破绽都不愿意露出,显然是做足了稳扎稳打、仗势压人的打算。
面临着两面夹击的威胁,江闻应对的举动却格外古怪。
他的刀法娴熟细腻,即便是以独臂施展,也能发挥出十二分的功力。两人如泼水一般狂攻不止的剑法,江闻不过提刀抵挡了三两下,就反而进步出招,用出其不意的提撩刀法胁身而上。
“师弟小心,此人以剑为轴招招进身,势势砍噼,分明是使的单刀破枪路数!”
两名武林高手对谈了一句,戳穿了江闻的招式,便各自调换了方位,再次持剑攻来。
两人此时也渐渐发现,别人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