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齐站在那儿,身上是整齐笔挺的定制西装,完美的温莎结,双脚穿着耗时长达几百个小时才能制作出来的一双高级手工牛皮鞋。
他的身后,是废旧工厂的大门,破败不堪,甚至爬满了不知名的植物,让人看着恶心。
程雪嗤笑了一声,但是那又怎么样?
顾北齐站在那里,就像是会发光一样,他依旧从容优雅,看似一位无害的绅士,让人会不由自主的迎上去。
曾经,她也是迎上去的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现在的她依旧忍不住想要迎上去的冲动,但比这个更加具有诱惑力的东西在捕获着她。
只要她今天成功了,她就能成为那个男人得妻子。
她会是名正言顺的夫人,那个男人不在乎她的曾经,那个男人只求利益,她给了那个男人利益,他会她她所想要的。
“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顾北齐背着一只手,悠闲的环顾了一圈这个仓库,皱了皱眉头:“这儿的味道真难闻。”
他看完
了周围的环境,再看向程雪:“你是再玩spy吗?扮演下水道的臭老鼠?”
程雪顿时脸色难看异常,当初被逼离开的场景出现再眼前。曾经围绕的光环统统不见,昔日以姐妹相称的好友,嘴里念叨着她堪比下水道的老鼠搬嫌弃着她。
新仇旧恨的怒意从程雪的心里面快速的涌现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远处的隔间里面,夏安宁动了动,迷药的效果逐渐褪去。她迷茫的望了望周围,懵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出租车司机……她试着动了动,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还想被绳子捆住看了。
她这是被……绑架了?
夏安宁突然恐慌了起来,周围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到。她想喊,但是嘴巴给堵上了。
突然,她听到了一个想念却不敢去听的声音,那个六年不曾听见的声音响了起来,他说,下水道的臭老鼠。
夏安宁冷静了下来,最初的恐慌过去,外面声音让她
确定了自己的基本处境。
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一无所知的女孩了,她经历了过了生死,还是个母亲,她会无比的强大。
夏安宁在原地没有动,外面的声音陆陆续续的传了过来。她已经判断出来了自己是在某个小空间里面,绑架自己的人尚不清楚,但是她清楚来救她的人是谁。
他再次在她的生命中当了一回英雄,第一次是选择自己当他新娘的时候,让她脱离了那个家,虽然后面的结局并不好,但是如果让她留在那个家,她的结局更加凄惨。
第二次……这是第二次,这次为什么依旧是他?
外边,程雪脸色很难看。但是,她又突然笑了起来。
她像是疯癫一样笑的东倒西歪的:“哈哈哈!顾北齐,怎么着?知道夏安宁没死,心里很好受了很多吧?你说,如果夏安宁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她会怎么样?”
顾北齐的眼神也因为程雪的这一番话变了变,的确,当初他因为一些私人情感上的愤怒
,所以用了一些过分的手段对付了夏安宁,一次来打击彦氏。
以至于后来发生了那些事情,等他想明白事情的时候,为时已晚。
不……或许还不晚,至少他知道,夏安宁没有死,不是吗?
但是……那些肮脏的一切都和夏安宁并没有什么关系,从某些本质上来说,他和夏安宁是相同的。
傀儡!
牺牲品!
不同的是,夏安宁选择了逃避,他选择了成为了ner!
小房间里面的夏安宁心头一震,她听出这个声音的主人,顿时浑身发颤,这是愤怒的。
当年的事情她至死不会忘记,就这个好朋友主导的一切,当年设计陷害,如今绑架,她就这么痛恨自己吗?
夏安宁的内心突然翻涌起了各种情绪,她死死瞪着眼前的黑暗,黑暗中,眼眶早就红的不成样子。
顾北齐听着程雪的话,冷笑了一声:“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来说这些?纵然我当初将计就计,把事情做的过分了一点。可是,
你又比我好到哪儿去?”
顾北齐顿了顿,他看向黑暗的某处。程雪慌了慌,夏安宁就被她关在那边。
顾北齐背在身后的手动了动,面色带着倨傲的看着程雪:“成王败寇!她当初嫁给我的时候就应该明白自己的地位。一边享受着自己的身份所带来的好处,一边不安分的想要搞什么自由,不自量力。”
黑暗处的夏安宁心猛的一沉,她突然有点想哭。她讨厌顾北齐说的这番话,可是这番话里面有些道理也是没有错的。
她顶着彦氏千金的身份,顶着顾氏太太的身份,衣食无忧,出门不愁没钱花,各大品牌对待她就像对待祖宗一样供着,说是众星捧月也不为过。
可是,顾北齐不知道的是,她是感激顾北齐拉她出那个已经人性扭曲的家,才会那么努力的打扮自己,不给他丢人。
至于顾北齐说的要自由,完全不是这样子的。她喜欢艺术,艺术能够带给她灵魂自由感。她喜欢那种灵魂自由的时候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