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堂一走,楚姨娘便进来了。
“姑母,这次当真要放权给钱若云?”
楚姨娘心有不甘,国公府的经营收益虽不能让国公府人人富余,但是落在他们几个人手里,可是大有油水的。
老太太掌权,各大铺子、庄子实际上还都是她打理的。
一旦钱氏接手,她就没多少收益了。她自己的陪嫁不多,手上的铺子、庄子屈指可数。
“你还好意思问!账本怎么就没看住?”
风老太太心中生气,拿起枕头就往楚姨娘身上砸去。
楚姨娘慌忙躲开,“姑母,我明明收得好好的,不知怎么就被风鸣月偷去了!”
她哭着拉住老太太的手,“风鸣月自从落水醒来后,感觉就像变了一个人。再这么下去,只怕府里都没我们的容身之所了。”
“有老身在,她敢!”
风老太太到底是心疼自己侄女,责备了一番后,便消停了。
“放心,不会让她全接手的。只是多少牺牲一些,给她一些安慰罢了。”
楚姨娘听罢,也只得默默点头。
她心中盘算着,如何给钱若云使绊子,让钱若云不得安生。
殊不知,这些反而验证在她身上,只不过这是后话了。
风鸣月与阿川回到城中已是傍晚了,她先来到药堂,找方神医查看了红日果的种子。
“夫人的毒可以再减一分,至少可以十年内性命无忧。”
听到方神医此言,风鸣月心中的石头,稍微落地。
她快马加鞭地奔回鸣月阁,让红安按照方神医的吩咐,将红日果种子熬煮两个时辰后,给钱若云服下。
之后,她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倒头便睡。
阿川看着她累极熟睡的样子,笑了笑,一个轻功飞上屋梁,也轻轻地靠梁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风鸣月是被绿叶给喊醒的,她警惕地问道,“发生何事了?”
“小姐,不得了啦!”
绿叶打了一盆水进来,“外面来了好多人,气势汹汹的,现在正站在国公府门口闹事呢!”
“可问清是何缘由了?”
“国公爷派高管家去问了,是之前兴建府宅的人,过来催银子了。”
“没事,让他们催吧,反正公中有钱。”
风鸣月反应淡淡的,她有条不紊的洗漱后,来到了母亲的绿藤居。
“月儿,娘还正准备去找你呢。”
钱若云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怎么来了这么多人来催银子的?”
“娘,咱们不管,娘还在休养中呢!任谁来请都不要出去。”
风鸣月拉着母亲坐下。
钱若云想起前几天账本的事情,心一横,坐下来不管了。
“这后面还得闹几天呢!”
风鸣月将一个食盒递给王嬷嬷,“这是昨天大舅母亲自做的,给娘收好。”
“你呀,就是嘴馋。”
钱若云知道自己女儿从小爱吃美食,也不忌口,“小心吃成胖球!”
“胖球好呀,多可爱呀。”
当绿藤居里其乐融融之时,风国公府门口,闹得不可开交。
“临近年关,我要回到家乡与妻儿团聚。还请国公府老爷,行行好,结清我们的工程款。”
一名外地商人承包了今年风国公府兴建府宅的工程,他谦卑地求了求高管家。
“风国公府怎会拖欠你的钱呢,去家候着吧。”
高管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甚是瞧不上为一些碎银子来讨债的人。
“你!”这名商人好言相说,竟碰了一鼻子灰!
看到这副势利样,人群中瞬间炸了。
“国公府欠弟兄们的工钱什么时候给!”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约莫三十余人站在门口,都在催风国公府还钱。
越来越多的人围观,对着风国公府指指点点。
“风国公府不是挺有钱的吗?怎么现在还不还?莫非是有人贪墨了我们的工钱?”
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瞬间,激起更大的愤怒。
……
“你们再闹,别怪我不客气了!”
高管家见劝不住,立马安排护卫出动,守住门口,并擒住了几个闹得凶的人。
“国公府打人了!”
“不得了了,欠债不还,还动手打人!”
大家奔走相告,不一会满大街传得沸沸扬扬。
听着府外熙熙攘攘的声音,风国公府大厅里,大房、二房、三房的人都面色阴沉。
“老爷,以前这些事情都是大夫人处理的,款项也都是她结的,她若出面,外面的人指不定就消停了。”楚姨娘向风雪堂建议道。
“派人去请大夫人过来。”风雪堂沉默了一会,吩咐道。
小厮得到命令后,匆匆而去,匆匆又回。
“大夫人呢?”楚姨娘没见着钱若云,慌忙问道。
以前只要风雪堂的吩咐,她都言听计从的。
“小人没见到大夫人,听王嬷嬷说大夫人还在病中,要静养。还说今年府中的一应开销与支出,账本上都有,是否欠债,可以自行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