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叶尘说,那女子也看得出来,她爹真是好了不少,最起码胸口的起伏明显多了,喘气的声音也粗重了,而不是像刚刚那样,气若游丝,仿佛随时会断气。
“公子……”她“噗嗵”一声跪倒,声音哽咽:“多些公子救命之恩!”
“快快请起!”叶尘说道:“我学医就是为了救人,今天途经此地,看到你父亲病重,施以援手也是应该的,千万不要客气。”
好说歹说,那女子这才站起。
叶尘又问她爹为什么会受伤的原因,那女子咬牙切齿说了出来。
原来,他们父子是做胭脂生意的,前段时间途经太平县,看到这里人烟稠密,商铺众多,是个做生意的好地方,于是找到间铺子,上门推售,正好县太爷府中的丫鬟正在为夫人买胭脂,看到他们父女二人卖的货,觉得不错,就约她们进府,让夫人亲眼看看。
父女俩欣然同意。
等进了县衙门,没看到夫人,却先撞见了老爷。
这一见之下,老爷就对她起了歹心,等到他们父女二人跟夫人做完生意,离开县衙,回到旅馆之后不久,本地一个媒婆就上了门,说要为她提亲。
父女二人觉得惊讶,等到媒婆说完,这才知道,原来是县太爷要娶她为妾!
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送给一个糟老头子做小妾?呵呵!
他们父女俩是做生意的,当下沉住了气,听得媒婆说完,说要考虑一番,哄得媒婆离开,父女二人一商议,觉得夜长梦多,还是赶紧离开这里为好。
两人匆匆忙忙收拾行李,结了房钱,刚刚出门,就被太平门的人挡下。
原来这县老爷十分狡猾,他一边派媒婆上门提亲,一边让赵难敌派人守住旅馆,不让他们父女二人逃走。
她爹看到逃不掉,忍不住的破口大骂,结果就挨了一顿毒打,尤其是心窝处被踹了一脚,当即就昏了过去。
旅馆老板和小二将她爹抬了回来,急忙请人医治,却怎么也治不好,几天过后,盘缠用完,而她爹也奄奄一息,随时会断气,她心里彷徨,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叶尘来了。
听着这女子边哭边说,叶尘眼中闪过杀气,他让那女子起身,一边轻声安慰道。
“我已将你爹体内的淤血块排出体外,你将这药膏化开,每天早晚各喂一次,就没有大碍了。”他又掏出几锭银子放到桌上:“这些银子你拿去用,等你爹调养好身体,还是赶紧回乡。”那女子又哭了起来。
叶尘回到自己房间,闭目养神,等到夜深,听到四下里一片安静,这才一纵身从窗口跃下,身形一闪,消失在黑夜中。
县老爷姓丁,人品极坏,视钱如命,恨不得从百姓的骨头里榨出油来,他知道自己做了不少坏事,心里害怕有人报复,于是跟太平们的赵难敌勾搭起来,将太平门的门人招进县衙保护他。
夜尽管深了,但是丁老爷还没有睡,他坐在桌前,手里端着一碗茶,却愁容满面,不为别的,这光天化日之下,偌大的一座太平门竟然给人烧了,这特娘的叫什么事情!
据捕快们打听到的消息,杀了门主赵难敌的是个年轻人,出手很快,一招之下就将赵难敌击毙,如果捕快们没有说错,对头分明是个高手。
让丁老爷感到难过的是,这赵难敌死就死了,太平门烧就烧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这么大的案子,瞒是瞒不住的,他该怎么向上面交差?
叹了一口气,丁老爷低声咒骂,这赵难敌可真不是个玩意,你要死也死远点,不要死在太平县好不好,让他这个做县太爷的为难,害得他这么晚还睡不着觉。
他看看茶碗,叫了起来:“小翠,倒茶!”
一连叫了两声,却没有听到大丫鬟回话,心里奇怪,难道这个死丫头偷偷去睡了,应该不敢吧?
他刚要大声喝骂,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向着厅房而来。
“你死哪去了,叫你你也不理?”等到他看清进来的人,立刻眼露凶光,神色狰狞:“你是谁!胆敢闯进县衙,意欲何为!”
闯进来的人正是叶尘,对他来说,这个小小的县衙当然不算什么,就算遇到巡逻守夜的衙役,也只是轻轻一指,将他们点倒算事。叶尘向他一笑,在他对面坐下,伸手指了指外面:“赵难敌是我杀的,太平门是我烧的,现在我来县衙,嘿嘿……”
丁老爷直觉得一股冰水从头灌了下来,浇得他全身湿透,凉气直逼进心里,他这正发愁怎么办呢,凶手倒跑门上来了,倒也省了他的事。
只是,眼前这个人能够轻松的干掉赵难敌,可见他的武功之高,这样的人,是他能对付的吗?
丁老爷做了几十年的官,治理百姓的本事没有,不过,眼光倒也有几分,他强行挤出一丝笑容,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哦,本官知道了!”
“公子,你夜闯县衙,本官已经猜到你的来意了……”
叶尘微微一笑:“丁老爷,那你倒是说说看,这大半夜的,我来县衙,是为了什么啊?”丁老爷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站起身来,向着里面走去。
叶尘也不阻拦,任他离开,既然他让姓丁的走,就有把握他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