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手脚被困在手术台上,麻药打进她的身体里,不到两分钟,她就感觉到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为了不让自己被麻醉昏睡过去,她甚至咬破了舌头,尝着嘴里那铁锈般的血腥味,她费力地睁着眼睛,用最后所有的力气瞪着朝自己逼近的手术刀。
“别动我,我警告你,不准动我……不要,不要过来,滚,给我滚开……”
秦以南站在手术台不远处,双手环胸冷眼看着这一切:“本来还想放你回去,但你的表现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时欢,这是你逼我的!”
秦以南眼底的疯狂,尽收秦安的眼底。
她将口罩重新戴上,对身后的阿清吩咐:“走吧,阿清,我们该回帝都去了。”
“安姐,不等等看结果吗?”
“不用了,秦以南会处置好的,相信他吧。”
那股杀气不是假的,秦安知道,时欢这是彻底惹毛了秦以南。
接下来,时欢将会很惨很惨!
谁叫她好好的不听话呢?
刚刚她还在担心,该怎么跟秦以南手里要人,结果没想到……
看着秦安离开,阿清没有逗留,也连忙跟着出去了。
“秦以南,你这个疯狗!”时欢气得要死,
可是她现在连生气的力气都快失去了。
麻醉见效非常快,她努力睁开的眼皮,正一点点地耷拉着,似乎也在劝她:不要再挣扎了,时欢,早知现在何必当时呢?老老实实躺在这手术不好吗,这样好歹还有一条命在……
可惜,可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跑。
随着眼皮不受控制地闭上,时欢最后一点意识,都没了。
在这模糊的感官里,她感觉到有两只手掀开了她的衣服。
她的左腰处,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正在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擦了擦,随后,尖锐的东西刺入了她的肉里。
痛——
皮肤被划开的瞬间,时欢紧绷的秀眉抑制不住地蹙成了一团。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随着门口“砰”的一声被踹开的巨响传来,她似乎听到陆叔震天撼地的咆哮声。
“住手!”
就在这一刻,黄芪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寻思着这一次又是什么情况。
小护士也一脸好奇地回头去看。
听到这声怒吼,秦以南是第一个回头看过去的。
视线里,只见门口那道突然出现的身影背光站在那里,随着一条金毛“扑通”一声闯了进来,那男人已然迈着沉重的步
伐,如地狱来的魔鬼般,一步一步朝里走来。
那擦得黑亮的皮鞋踩在地上,发出“蹬蹬蹬”的震响。
“陆……陆靳北……”
秦以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当时来的人,只有江佑熙和林野治那两个毛头小子。
跑了的那个,是乔唯一,他记得。
就算乔唯一搬救兵,陆靳北在寒城那么远,也未必能这么快赶过来。
可却没想到,此时此刻,陆靳北竟会出现在此地!
陆靳北是谁啊,他的大名,早在几年前都传到帝都去了。
黄芪不可能不知道,相反他最近还经常在新闻杂志报上看到陆靳北。
眼看着大名鼎鼎的陆三爷陆靳北突然出现在这里,黄芪意识到大事不好,手头的手术刀一下没拿稳,“哐当”一声,连带着一片殷红的献血,坠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与此同时,金毛已经扑了过来,将护士和黄芪撞到在地,紧接着马上用前爪搭在手术台上,碰了碰时欢的手。
金毛嘴里“嘤嘤”地叫着,不时地摇着尾巴,显得十分激动。
陆靳北漆黑的凤眸此刻如望不见底的深渊,里面折射出刺骨的冷意。
他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一
一扫过黄芪、护士和秦以南,最后,落在躺在手术台上失去意识的时欢身上。
当他的目光扫到地面上那片血迹,顺着往上,发现时欢的左腰上裸露出来的皮肤,竟然被切开一个不小的刀口,那刀口上还往外不停渗出血时,一时间,他眸孔一顿紧缩,胸腔积压的火气瞬间被点燃,双目充血般可怖。
张唇,咬着牙,一字一句:“你们,居然敢动时欢?是谁,是谁干的?”
如刀锋般的目光,狠狠地剜向黄芪和秦以南。
黄芪如临魔鬼,被这样可怕的目光注视,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
空气瞬间降到冰点,包括秦以南,看到此时此刻的陆靳北,一时心也有一点儿慌。
“我问!是谁动的刀!”没人回答,陆靳北沉声,眸色更冷了。
这刀是黄芪动的,黄芪哪里遭受得住这样的眼神,差点儿就站立不稳,他指着不远处的秦以南,连声为自己开脱:“三爷,是他,他让我动的,您要算账就找他吧,我只是拿钱办事的。”
说着,七手八脚地收拾起摊放在桌上的手术工具,想要撇清这件事。
秦以南脸色一阵惨白。
其实,如果是之前,他根本
就不会怕。
只是今天,他亲眼从陆靳北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戮。
陆靳北不但想捏死黄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