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靳北威严的注目下,时欢终是老老实实将此次来帝都的原因说了出来。
听完时欢的解释,陆靳北可没漏过时欢眼睛里闪烁过的愤火。
他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在牛皮所制的扶手上敲了敲:“真的只是这样?”
为了查秦安与她是否有血缘关系,于是拿了头发去鉴定机构鉴定,鉴定的结果是百分之百,显示为是亲姐妹。
所以,时欢才会求着君子傅带她过来,只是想见一见那个叫秦安的女人?
陆靳北半信半疑,她去唐氏鉴定机构这件事情,他知道,没有错,鉴定的结果百分百,他也知道,这一点,也是没错的,不用怀疑。
问题就出在,霍之南告诉他的信息是,时欢拿去的两根头发,一根是时欢本人的,另一根是一个男人的。
怎么到时欢这里,却成了她和秦安的?
陆靳北半眯起凤眸。
如果霍之南说的是真的,那么就说明时欢现在在说谎。
那根男人的头发,是谁的,时欢又为什么要对他说谎?
若时欢没有说谎,那么,鉴定那边,该是霍之南搞错了。
事实上,陆靳北心中明镜般,几分明了,但不管怎么样,他选择相信时欢。
他是这世上唯
一不会害她的人,她没有必要对他隐瞒什么。
时欢知道,陆叔还有些怀疑,她重重点头:“陆叔,我没骗你。我这次来,就是想找到秦安,问问她,她为什么三番五次想要害我,如果鉴定结果是真的,她没理由害我,不是吗?”
嘴上如此说着,心里却在不住地道歉:对不起,陆叔,欢欢骗了你,对不起……
秦安是她临时搬出来的挡箭牌,就算陆叔怀疑她跟秦安之间是否真的有血缘关系,到时候拿双方的毛发去鉴定也应该知道,她跟秦安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她之所以这么骗陆叔,只是想将君子傅是她哥哥这件事情隐瞒,一旦让陆叔知晓她已经找到了亲哥哥,怕是会赶她走。
一想到这,时欢心里就不安起来。
她绝对不能被陆叔赶走,就算要撒更多的谎去圆第一个谎,也不能让陆叔知道真相。
时欢说的这些,可以说是有根有据,听不出丝毫破绽。
陆靳北不准备深究了,只是听她说要去找秦安对峙,他耸着眉头,修长挺立的身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明天早上我送你去机场。现在,跟我去吃晚餐。”
“嗯,陆叔,我本来已经不想去了,正准备明天
回寒城呢。”
时欢乖巧地点了点头,答应了。
晚餐是直接去的酒店专门用餐的三楼,包了个包间,苏寒也在,三个人一起吃的,点的却全是时欢喜欢吃的。
吃过晚餐后,时欢又被陆靳北送回了808。
她的行李全在斜对面的金乡酒店,几次想提出要回对面去住,但看到陆叔那紧挑的眉头,就只能一次次地忍住了。
套房内,陆靳北依旧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笔记本电脑,正在敲打着键盘。
时欢从浴室里出来,见陆叔还在这里,似乎没打算走的意思,她想说又不敢说,爬上被窝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陆叔,你现在在做什么,这么忙吗?”
“处理公司的一些事,你乖乖睡觉。”
“……”
……
“陆叔……你什么时候睡觉啊,在哪睡啊?”
“当然是这里,都十点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
……
“……陆叔……”
十二点。
时欢的话声越来越小,小到跟蚊子叫似的。
都这么晚了,这丫头还没睡,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陆靳北处理完最后一封邮件,又将今天傍晚收到
的那些照片的发件人id地址查了查,没查出什么眉目,合上笔记本,起身来到床前。
以为时欢还没睡,结果这丫头其实已经被周公传唤过去了。
最后那记喊声,显然更像是呓语。
看着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陆靳北哑然失笑。
……
这一晚,时欢睡得不是很安稳。
她睡觉前本来就在想着陆靳北在哪里睡这件事,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然后做了一个不太美好的梦。
算不上噩梦,但也算不上好。
在梦里,她又置身于一片彼岸花海中,这片花海中,除了一望无际的彼岸花,就只有她自己。
周围雾茫茫的,她看不清前后左右,只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又一声“颜颜,颜颜”。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她拨开一片又一片的花,想要去搜寻那个叫着她的人,可,根本就看不见,无法看见。
而那道道的呼唤,渐行渐远。
她想去追,但还没走出两步,就发现脚下全是水,接天连叶般的彼岸花海,也在瞬间全部散开。
就这样,她一个人站在茫茫大海之中,孤零零的,十分的孤单。
后来,她是怎么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