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薄伦之所以会在水榭待这么久的原因,是因为在七天前,紧急送过来一个病人。
那位病人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长相俊美无匹,单看脸显得十分妖孽,但他那气度不凡的剑眉来看,即便未醒过来,都能猜出这个男人非富即贵,不太好惹。
送过来的那天,男人身上衣服大面积被烧焦,身上都是血,尤其头部严重创伤。短短七日,做过的开颅手术就不下六次。
所有人都觉得,这个男人活不成了。
可是只有薄伦坚持:“他不能死!一定不能死!你们要是救活了他,我保你们一家人一辈子衣食无忧,薄氏百分之零点一的股份作为报酬。”
不要小瞧这个点,在薄氏这样的强势大企,光是这零点一,每年分红都至少能分个十几个亿。
能够用家族企业的股份送出去,仅仅是救一个不姓薄的男人,那么这个男人,究竟和薄家的家主薄伦有着什么关系,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从国外来的医生团队并不关心这个,他们只一心救人。
对此感到意外的,是在水榭里做事的佣人。
过去几十年来,还从未见薄伦对除了老佛爷以外的人如此上心过。
他们照顾了这
个男人整整七天,从送过来到现在,无微不至。
只是这都一星期了,却还是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
当所有人都觉得,这个男人没希望睁开眼的时候,第七天的早上,密居内突然传来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薄伦先生,病人醒过来了!”
“什么?他醒了?快带我去看看!”
薄伦正准备用餐,听到救了七天的男人睁开了眼,也顾不得吃了,赶紧让用人领头带着他前往密居。
水榭很大,走了几条走廊又穿过一个园子,才到达男人所住的那间密居。
密居内。
男人一身白衣,半倚在床上,这几日因为手术的原因,他头上的头发都被剃了,但即使光着头,那张脸看上去还是十足的俊美妖冶,狭长的凤眸上,一对剑眉显得十分具有威胁性。
薄伦进去后,看到男人那绝美的容颜,眼底微微一喜,上前:“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了,头痛不痛?”
在密居内伺候的佣人,第一次见薄伦一下子说这么多话,而且还都是字字关心之语,心中震惊。
水榭的管家对此虽然也有些意外,但只是看在眼底,并未说什么。
薄伦坐在床前,让下人去准备吃的,一边又对床
上的男人关怀备至:“饿了吧,我让下人先送点粥过来,你填填肚子。等了点东西后,其他事情我们再作打算。”
然而,男人漆黑的凤眸却略显茫然地看着薄伦,突然询问:“这位先生,请问……我是谁?”
“你是谁?”薄伦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寒城有名的新陆氏的开创者陆三爷,竟然会在一场爆炸中失去记忆?
薄伦又忍不住问:“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
“我是谁?”男人蹙着眉头,又问了一遍。
看来,是真的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好。
薄伦脸上迅速闪过一抹轻松,像是松了一口气。
他面色从容,不急不缓地说道:“你叫薄寒,一个礼拜前刚从美国回来,在回来的路上车子出了点意外,两辆车发生追尾,还好抢救及时,你只昏迷了不到七天,上天保佑你醒过来了。”
“薄寒?”男人眼里皱了皱眉,似是对自己的身份感到质疑:“薄寒……又是谁?”
薄伦扫了管家一眼,管家会意,旋即就让在室内的医生们和其他下人们都出去了,紧接着管家自己也出了密居,关上了门。
室内就剩下他们二人。
薄伦视线重
新落在男人身上,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我叫薄伦,帝都薄家的大当家,跨国薄氏集团的最高领导人,而你,名叫薄寒,你是我的长子,你有个弟弟,叫做薄琛,你与薄琛是同父异母,而你母亲已经过世了,薄寒,记着了吗?”
“我叫薄寒,我跟你,是父子?”
“是的,薄寒,我是你父亲,我们是父子。”
薄伦重复着这句话。
直到眼前失忆的男人相信了他的话,才放下心来:“好了,你出了车祸,不记得那些事情是正常的,以后慢慢会好起来的,我先让人送早餐过来。”
薄伦说着,起了身,开门出去了。
密居外,管家跟上薄伦的脚步:“老爷,这件事情有点麻烦,万一夫人那边发现,问起来的话……而且薄琛少爷近期还在国内……”
“不管他们。”
薄伦方才还亲切的语气,转瞬就变得十分不近人意。
他拧着眉,丰神俊朗的面上展现出十二分的威严:“我已经做过亲子鉴定,他就是我的儿子,以后让他认祖归宗,谁也阻拦不了。”
“那寒城那边呢?好像听说今天就是他出殡的日子,他们一定不知道……”
“行了。”
薄伦不高兴地
扫了管家一眼。
“以后没有陆靳北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