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三个人都懵懵的。
陆然拉着莫晴月的手委屈得像一只淋湿的小狗:“晴月姐,你不要理那个周明瑄……他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莫晴月不爽地推开江西西当古董似的拿在手里的叮当猫,“江西西,你别太夸张了,这雕得再好看它也是块木头!拿远点行不行?!”
“陆然……莫晴月,你们两个发什么疯呢?”江西西脸色红红,托腮皱眉,“陆然,你对周帅哥有意见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喜欢晴月对不对?嘻嘻嘻……”
“那,莫晴月你又是为了什么啊,你干吗那么讨厌我的叮当猫啊?还是说你讨厌木雕啊……嗝!”
三个人喝得都有些烂醉如泥。
幸好老板机智,帮他们通知了家里人,结算了饭钱还把人各自带回去。
莫晴月被莫萧带回到家,睡在床上做起了噩梦。
“不要……爷爷……”
莫萧给她盖上被子,正准备关灯。
听到莫晴月喊爷爷,莫萧的手登时愣住。
“爷爷……快跑……”
莫晴月抓着被子,在梦里喊出声。
莫萧眼底趟过疼痛的暗淡,还是把灯关上了。
蒋丽从楼梯正要上来:“孩子怎么了?怎么好好地突然喝酒啊?”
莫萧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让她下去说。
“是不是跟小周吵架了啊?”
“应该不是……”莫萧顿了顿说起刚刚听到莫晴月在梦里喊的人。
蒋丽的眼神跟着也暗淡了。
“她爷爷的死,始终跟个刺一样扎在她心里。”
莫萧拍拍蒋丽的肩安慰道:“咱们女儿长大了,很多事得靠她自己担。我们都帮不了她。”
蒋丽含泪。
莫晴月如往常一样,从梦里惊醒过来。
她瞪大眼睛感觉到周围是熟悉的布置,连同从窗户缝里照进来的光撒在书桌上。
梦境和现实的混沌交叉,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回到家里了。
而那个重复的梦,还是无比清晰地在眼前闪过。
……
监控里,身着警服的爷爷追着逃犯,被一个木雕掉下来砸中身亡。
……
她那时候还小,看到监控的时候,当下没有伤心只有恐惧。
那个木雕是一个硕大的人脸,它掉下来时感觉好像在嘲笑。
之后,莫晴月知道爷爷再也回不来后。
这段监控画面就成了莫晴月长长久久的噩梦。
每次做完这个噩梦,莫晴月就睡不踏实。
这次也不例外。
她反复辗转,头疼欲裂。
闭上眼睛,会出现江西西爱若珍宝的那只叮当猫……
莫晴月皱眉,后悔喝酒了。
她不知道,这顿酒喝的,这层后悔的性质能再变一遭。
所里,莫晴月拿着热水壶踏进门槛。
江西西和陆然早就到了。
两个人破天荒地没有跟她打招呼,像是知道她进来一样故意沉默。
所长笑眯眯地从她旁边经过:“小莫来了?”
“所长,早。”
莫晴月看到他手里又拿着一些年轻男生的照片,以为是要给自己看的。
“所长你……”
这所长十分和蔼可亲,也跟其他领导一样不仅八卦手下的工作进展,也八卦手下的人生大事。
之前时不时地就给他们这些年轻人投喂北明乡适合的相亲对象。
莫晴月真是避无可避。
刚消停这阵子了,怎么又来?
没想到所长比她躲得还要快:“哦,这个不是给你的。放心放心,你已经有心上人了,我怎么可能还给你介绍呢?”
莫晴月:“?”
所长笑容更加意味深长:“小莫啊,你的眼光不错啊!”
莫晴月:“……”
“我哪儿来的心上人?所长您到底在说什么啊?”
是她酒还没醒,出现幻觉了吗?
“啧,还装?”所长摇晃着食指,看着莫晴月眼睛眯成一条缝,“我们都知道了,你跟小周的关系。哎呀,这是多么深刻的缘分啊!”
莫晴月立刻看向江西西。
江西西用手挡住脸,恨不得原地消失。
陆然则大声地为莫晴月说明:“所长!晴月姐跟周明瑄就是前老板和下属的关系!现在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请不要做不必要的猜测!”
所长吓了一跳,掏掏耳朵:“你这臭小子,这么大声干什么?!念入党宣言誓词啊?!”
陆然皱眉。
莫晴月则点头如捣蒜,指着陆然说:“对!陆然说得对,所长,您真的误会了!不要听别人瞎说!”
所长微微笑:“好好好。”
然后他拍拍莫晴月的胳膊,转身走了。
莫晴月有一种解释无力的痛苦。
她回到位置上,江西西偷摸得想走人。
莫晴月一把把她拽回来,“江西西!”
“真不关我的事,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说了那些话啊……昨晚我们不是都喝了酒吗?”江西西仰着头,哭丧着脸卖无辜,“都是酒精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