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连英确实是没想到这点,不过她不是故意的,只因这几天害喜,很多味道都闻不得,一闻就想吐,这才没想那么周到。
所以乍一被自己嫂子指责,廖连英是内疚的。
没想到董知青替她说,“大嫂,连英不是故意不过去帮忙的,实在是她这几天身子不舒服。”
廖大嫂冷哼一声,“有什么可不舒服的,牛高马大一个人,还动不动就不舒服,我看就是结了婚学会偷懒了。”
“大嫂,连英怀孕了,害喜有些严重,是我不让她出门的,她不是偷懒。”
廖大嫂的眉毛一下就横了起来,“就怀个孕而已,那么金贵呢,跟谁没怀婚孕一样,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怎么她廖连英就比别人金贵了,找什么借口,不过是想让她搭把手帮轻一下娘家,至于吗。”
廖二嫂附和了一句,“是啊,我们怀孩子干活都能干到生,哪里就动不了了,你们不想帮忙就不想,何必找怀孕做借口。”
董知青自诩自己是文化人,实在是不会处理这些家庭亲情矛盾,面对两个嫂子的指责他脑子都跟不上反应。
幸亏是陈珍珠想着廖连英吃不下东西,回去拿了一袋饼干奶糖过来就撞见了这一出。
“玉梅嫂子这是觉得廖大哥对你不好?那你找廖大哥去啊,找连英出什么气?人家董知青疼老婆所以不想老婆下地干活,玉梅嫂子你要是羡慕,不如也找廖大哥说说,谁的老婆谁疼,你说是不是,总没有强迫别人老婆帮你干活的道理。”
这个时候的人情跟现代的不一样,家人之间就是会互相帮忙的,女儿去帮娘家的忙也是正常,这个事情也说不上谁的对错,但廖大嫂先发难,那就是她的问题。
黄玉梅被陈珍珠这一通说的面红耳赤,但她心里就咽不下这口气,对着陈珍珠就一通说,“我看连英就是被你们给带坏的,谁家孕妇不干活,就你们觉得金贵,那别的需要干活的孕妇都不用活了。”
陈珍珠立马收起刚刚的好脸色,冷下脸说,“你们怀了孕愿意下地那是你们的事,别人不愿意下地那也是人家的老公心疼着,难不成就因为你们需要下地就眼红人家不用下地的,能找个什么样的丈夫那是自己的本事,何必在这里眼红别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见不得人家好。”
黄玉梅被戳穿心思,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
“你胡说什么,别以为你做个妇联就能随便胡说,真当我们怕你。”
陈珍珠冷眼看着她,“你们怕谁?你们谁都不怕,就知道欺软怕硬,人家连英只是这几天难受不能干活,这就让你们看不下去了,怎么,非要人家跟你们一样受苦受累你们才觉得心里好受?”
廖二嫂,“陈珍珠,你怎么这么说话。”
“人家董知青跟你们说人话你们不是不听吗,实话都是比较难听的啦。”
原本大家都觉得陈珍珠是好惹的,现在黄玉梅都怕了她那张嘴。
“行,你是当官的我惹不起你。”黄玉梅呸了一下转身回了家。
陈珍珠摇头,“说道理你不听,我学你一样胡搅蛮缠你又要说我是当官的。”
廖连英享受了一下被丈夫维护被好友维护,原本郁闷的心情一下转了晴,“你怎么来了。”
“你现在不是吃不下饭吗,我带了点零食给你,看看你能不能吃,这些也是能补充营养的。”
廖连英拉着她进屋,“我什么都能吃,拿什么东西。”
“你跟我客气什么,明明什么胃口都没有,什么都吃不下哪儿成。”
……
廖母回来得知自己两个儿媳妇竟然跑去找自己女儿的麻烦,顿时对她们发了一通脾气。
“她才刚怀孕,又是第一胎,你们做嫂子的不说看顾着点,净惦记着让她来帮你们,喂一点鸡鸭是不是就亏死你们了,还是你们杀鸡吃肉的时候舍得分她一碗,我女儿是我养大的,可没吃你们一粒米,要说亏欠也欠不到你们身上,她没结婚的时候没少对你们的孩子好吧,你们就这么见不得她好,就歇息几天就要赶着上门让她帮你们,她都出嫁了还得给你们当牛做马不成。”
黄玉梅嘴硬反驳,“怎么没欠我们,她现在住的是咱们廖家的房子,可不是她董家的。”
廖母,“是廖家的但不是你家的,有本事你从几个叔伯手里拿过来啊,欺软怕硬窝里横的东西,别说他们现在每年给租金,就是不给,这个家也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廖母紧接着又将两个儿子都骂了一通。
“我跟你们爹还没死呢,就让你们老婆上门去欺负自己妹妹,你看看有多少人在看你们笑话,你们是兄妹,不是仇人,平时不说互相扶持,竟然还骂上门,连英她欠父母的,可没欠兄弟的,她挣多少工分全都补贴了家里,你们的孩子把屎把尿以前也都是她干的,你们不念着好,竟然还眼红上了,难道欺负了妹妹你们就脸上有光了。”
廖父不想得罪儿子儿媳,可他要面子,两个儿媳在这个时候骂上门,还被陈珍珠给怼了一顿,叫村里人都看了笑话,廖父对着两个儿媳妇也没了好脸色。
但他作为公公也不好去骂儿媳妇,只能说教自己儿子。
“连英出嫁之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