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长而去。
比试的事以后再说罢,若继续下去,只怕还是他们要吃亏,不如找借口离开。
只是,这一天,正是柳如意的大喜日子,为何没有见到柳权呢?
他却去了哪里?实在让人费解。
一路行来,回到幽州,已经深夜了。
紫烟倚在长廊上,竟沉沉睡去了。
薛绾脚步轻轻,如此也还是惊动了紫烟。
“小姐你回来了?”
紫烟忙跳起来。
薛绾轻轻点头。
“怎么不去屋里睡?外面凉。”
“屋里太闷了,不如外面畅快。”
紫烟瞥见薛绾身上穿着九王的长袍。
“小姐衣服怎么湿了?”
紫烟看得仔细,忙准备了热水,伺候薛绾泡澡。
水雾氤氲,映着薛绾白皙的皮肤,如玉一般光洁,隐隐泛光。
“小姐,白日里如何?”
薛绾微闭双目,悠悠地把在山苍郡的事情说了一遍。
伏屠酒?大萧哪里有什么伏屠酒?明明是屠符酒!
屠杀苻家的酒!
萧玄彻,也是够了,杀人不见血,骂人不带字。
紫烟听得入神。
“小姐,你说九王真的在酒里下药了吗?为何你和九王没事呢?”
薛绾轻轻嗯了一声。
“想来酒里应该有泻药,只是……”
“小姐,你说啊,只是什么?”
薛绾睁开双目,面颊微红。
“不早了,睡吧。”
有些话终究难以启口。
“此去险地重重。阿绾,我们总要早做预防才是。”
临行时,萧玄彻目光深远,脸色凝重。
“薛绾明白。”
薛绾垂眸,解下缰绳。
“本王送你一颗神仙丹,百毒不侵,百药可解。”
不等薛绾回神,他已经欺身过来,双手紧紧地箍住她的身体。
他的唇霸道侵入,口对口喂她一枚丹药。
味道微苦,却温热。
此话断断不能和别人说。
柳权逃离幽州,此事已经上奏朝廷。不几日,皇帝旨意下来,对萧玄彻大加表彰,随军所有将官一律封赏。
只是,萧玄彻看到这封旨意后,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
“皇帝老子是不是没弄明白。这事多亏了绾公主嘛。若不是绾公主设计,让二鬼抓回来柳如意,又忽悠她做了内应,幽州哪儿能容易被我们拿下?可是为什么没有奖赏绾公主呢?”
秦二鬼不识字,倒是听得清楚,老大的不乐意。
沈寻山也听出来了,心里十分的纳罕。
“是啊,九王,照理来说,绾公主当记头功。”
可是皇帝的旨意上对薛绾只字不提。
自小在皇庭长大,敏感的萧玄彻自然闻到了一点不详的气息。只是,他还是希望,这只是他的猜测而已。
“薛绾对那些原本不在意。”
薛绾倒是淡淡的。
土地也好,金银也罢,那些赏赐对于她来说,本就是可有可无。
多也不多,少也不少,无所谓。
况且她做的这些原本不是为了表功得到赏赐。
萧玄彻沉吟不语。
她虽不在意这些,但很多时候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却性命攸关。
朝政,一向如此。
几人正说着,不想有人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
“九王,大事不好了,凉州丢了。”
再一看,进来的却是邱石门。
邱石门灰头土脸,官帽也丢了,脚上只穿着一只鞋,狼狈不堪。
萧玄彻脸色微变。
柳权偷袭凉州?难怪昨天一天都没看见他呢。
喜宴果真是早已布好的局!
幽州得,凉州失,北疆还真是风云变幻呢。
原来,在萧玄彻和柳如意去山苍郡参加喜宴的时候,柳权却带着一队军马绕道去了凉州。
这一支柳军也没有多少人,不过四五千人马。不过,凉州那些将校本就是柳权的手下,在他治下管理多年,所以柳权在这些人的心目中很有威望。
柳权呢,并没有立即围攻凉州,而是攻心为上,不必多做牺牲。
命是自己的命,死了也是白死,朝廷并不会体恤半分。
众将校被他说动,多数人都有意投降。
只有邱石门一人抗争,坚决不降顺。
不想晚上,有将校私自打开城门,放柳权进城。
柳权不费一兵一卒,占了凉州。
知道消息的时候,邱石门大惊,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拼力抢了一匹马逃了出来。
“九王,眼下可如何是好?”
“不能如何!怎么拿走的怎么还回来!”
萧玄彻挺身而起,神色冷峻,眸子中杀气十足。
柳权不死,北疆难以安定!
终究,他会像只苍蝇一样搅扰的北疆不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