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雅低头的一瞬间便已经红了双眼,最后的自尊迫使她强行忍住了眼泪。
现场一片静默,全都在等着杨枭开口。
陆科齐等人紧张得忍不住发抖,毕竟只要杨枭一句话,他们都别在雾城混了。
许久,在秦雅雅屈辱到极致的时候,才听见杨枭不冷不热地一句:“你们走吧。”
闻言,陆科齐等人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只有秦雅雅,终于忍不住屈辱,眼泪夺眶而出,直接转身就跑。
“雅雅!”
张松雨喊了她一声,回头羞愤地冲杨枭道:“杨枭,无论如何你跟雅雅都夫妻一场,你怎么能这么羞辱她?”
杨枭平淡地看了她一眼:“羞辱她的人是我么?”
“刚才你们开口贬低,故意为难,如果我真的只是一个服务员,那么现在被屈辱羞愤的人该是谁?”
“我和她离婚了,就活该被你们踩在脚下?被你们拉出来群嘲?”
“更何况我只是让你们为刚才的事情道歉,这难道就算是羞辱么?”
“别忘了,刚才我分明说过我不是服务员,却还被你们逼着道歉,这才是真正的羞辱。”
后面的李落颜也听不下去了,一张笑脸盛满了怒意:“杨大哥说得对,刚才明明是你们故意找茬,哪怕就是一个普通的服务员,也不该被你们那么趾高气昂地对待!”
若是对杨枭,张松雨还有几分底气狡辩。
可李落颜开了口,她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你也走吧。”
杨枭懒得再和她纠缠,一句话把她打发了。
张松雨确实也没脸继续留下来了,赶忙追着秦雅雅离开了。
她们一走,其他人顿时坐立难安。
不过杨枭没有再搭理他们,转头和李潮生他们聊到了一起。
其他人自然更不会在意了,焦点全都聚集在了杨枭身上。
陆科齐看了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厚着脸皮凑上去:“杨先生,我……”
他才刚开口,杨枭便已经拒绝了:“你家的事,我不会出手。”
听见杨枭拒绝得如此果断,陆科齐愣了愣,但还是有些不甘心:“刚才的事我真的是被那两个女人挑唆的,杨先生求求您,帮帮我吧!”
“和这个无关,而是你家的事,我管不了。”
陆科齐还想说什么,可旁边的李潮生已经开口了:“怎么,杨先生的话你听不懂?”
就算陆科齐再着急,他也不敢再啰嗦了。
得罪了李家,新城百货只会死得更快。
他只能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等他一走,李潮生才忍不住问道:“据我所知,新城百货今年势头不好,接连出了不少事,现在已经危在旦夕了?”
“没错。”顾震也点了点头:“陆科齐的爹上个月还来四海商会求助过,不过我看了一眼他们的财务状况不怎么乐观,就没答应。听说他后来又去了一趟云海商会,估计也是被拒绝了的。”
“财务漏洞百出,他们的经济状况早就入不敷出了,根本没法起死回生。也难怪他会听说张大师要来参加宴会,特意托人求了邀请函进来,然后又找上了 ”顾清衣点评了一句,随后看向杨枭:“杨大哥,你刚才拒绝他莫非真是因为这个?”
其他人也好奇地看向杨枭。
“不是。”杨枭笑了笑道:“你们说的这些报表啊财务什么的我是一窍不通。”
“那是因为什么?”李落颜好奇了:“不会真的是因为他刚才那些话吧?”
按理说杨枭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啊。
杨枭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他们家气数已尽了。”
这一点,是杨枭从陆科齐的命理之上看到的。
经历了几件事后,杨枭就发现了看人命理有一个定律。
凡是白色、灰色、红色的命理,都还有可以修改的机会,甚至连黑色命理都是有可能被改变的。
因为这本身就是未定之数。
可如果已经形成了大红色,那就是无法修改的定数,是天命,乃天定。
刚才陆科齐的情况就是这样,他们家的命数,已经无法被更改了。
杨枭忽然想到他自己,或许在师父他们看来,自己的命数也该是如此。
但即便是天命所为,师叔和大师兄仍旧为了他在外奔走,师父更是耗尽了半生心血,他们都在逆天而为。
想到这里,他甚至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不过很快生日宴会就回到了正题,一帮人继续觥筹交错。
杨枭被张晨阳缠住了,弄得烦不胜烦,赶紧找了个借口跑到僻静的地方让耳根子清净一下。
“要是让师父知道我给他收了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徒孙,他不得抽死我!”
可是一想到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他又不免有些忧伤。
就在这时,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杨枭本以为他也是来躲清净的,点头礼貌一下就要走,却听对方叫住了他:“杨先生。”
杨枭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来人:“你找我?”
中年男子相貌端正严肃,鼻梁上架着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