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轻松的时光没有持续太久,当天晚上他们就踏上了前往黔州省的道路。
雾城和黔州临近,同属西南,查贡出来的地方并非桂省的十万大山,而是来自黔州省的苗疆十万大山。
苗疆十万大山分布在黔州省的西南、东南和黔南一代。
查贡是从黔东南出现的,黔州省山多,山与山之间连绵不绝,许多尚未开发的山林深处,还驻扎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寨子。
杨枭从查贡身上获取了他的毛发血液,制作成的纸人可以追踪到其寨子的位置。
因为他在最后关头说了一句话,他们寨子里的人都有一块命牌。
对于命牌杨枭很熟悉,因为云隐观的人也一样,在云隐观中都供奉着一盏命灯,人在灯长明,人死则灯灭。
所以他更加清楚,要制作这种命牌,必然会从查贡身上取一样东西,多数时候是取其一缕魂魄。
因为云隐观的命灯也是这样制作出来的。
所以只要凭借着查贡的毛发血液,纸人就能追踪到他那一丝魂魄的位置,杨枭就不担心会在万千大山之中迷失方向。
也因为命牌的存在,他在杀查贡之前就先抽取了他的一魂和精血,专门制作了一个假人替身带在身上。
有替身在,会暂时影响命牌的判断,以为查贡还活着。
不过这个效果只能坚持十天,十天之后纸人替身自燃失效,到时候寨子里属于查贡的命牌还是会碎裂。
之所以这么干,一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杨枭准备打上去来个措手不及。
其次,便是他这次去黔州省的第二个目的,他要先去见一个人。
这次去黔州坐的是动车,下车之后转火车,火车站出来之后,黄成宣安排的人已经等着了。
因为杨枭想低调出行,所以来接他们的是一辆普通的商务车,司机就是向导,名叫冯舟,四十多岁,本地人。
雾城和黔州的口音相近,方言杨枭都听得懂,黄成宣请来冯舟一是为了有人带路,最重要的一点则是冯舟懂苗语。
“杨先生是吧?你好你好。”冯舟其貌不扬,但十分热情,并不知道杨枭的身份,只知道他们是专门来黔州拜访苗寨的,一趟下来能赚二十万。
杨枭和他握了握手:“你就是冯哥吧?李助理和我说过了,这趟就要麻烦你了。你应该也听李助理说了,这趟我们要找的可不是普通的苗寨。”
李助理就是黄成宣的助理,冯舟也是他联系的。
“我懂!”冯舟拍着胸脯道:“这苗疆十万大山里别的不多,就是苗寨多。可你们专门找到我,想必想研究的不是苗寨,而是蛊吧?”
杨枭瞥了他一眼,后者笑道意味深长,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
“既然冯哥都知道我就不瞒着了,这一趟拜托你了。”
“放心放心,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收了你们的钱,这一趟你们就是我的上帝!”
上车之后杨枭提了一嘴,说在进山之前他还要去拜访一个老朋友,正好就在黔东南一代。
可当杨枭问出“卧云观”的时候,冯舟却露出了一脸迷茫:“卧云观……你确定是咱们这儿的道观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
见他居然没听过,杨枭也觉得奇怪:“按理说卧云观香火应该挺不错的才是,我确认就在黔东南一代,冯哥你再好好想想呢。”
冯舟没有敷衍,可回忆了一会儿之后还是瘪着嘴摇头,斩钉截铁道:“我确认!我从小就在这边长大,二十岁之后就专门给外地人当向导,但从没听说过这个什么卧云观。”
“再说了,就算真有道观,香火也不会太旺。这边苗寨居多,苗疆的人信奉自然、信奉祖先、信奉图腾,信三清的人还真不多。”临了,他又补充了一句。
这下轮到杨枭懵逼了:难道他真的记错了?
他要找的这个卧云观,是云隐观里为数不多和云隐观有联系的道观。
之前大师兄提过一次,说杨枭有一天若是下了山,遇到了无法开解的难题,但是又找不到师门里的人,就可以到卧云观试试。
大师兄还说,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去卧云观里看一本书。
那本书就连云隐观都没有,已然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品。
至于能够领悟到多少,就得看他自己的悟性了。
在云隐观的十几年,大师兄对于他来说是如兄如父般的存在,对于他的话杨枭深信不疑。
这次要上山找麻烦,杨枭意识到仅凭自己现在的能力,怕是九死一生。
所以在上山之前,他必须得去一趟云隐观,看一看这本师兄特意提到过的书,给自己增加一些保障。
可现在冯舟却说,他从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这就难办了……”
杨枭顿时有些丧气,甚至开始思索着是不是先从寨子里回来再找。
涂山渺一眼看出了他的想法:“来都来了,不如就找找看呗。反正查贡的假身做都做了,不用白不用。正好,我也有些东西需要准备。”
杨枭一听觉得也对,反正查贡的假身都做了,多出来的十天喘息时间不管能不能找到卧云观,多做点准备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