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周玉这时候已经带着人进来了,听到杨枭的话,下意识看向叶乐生,询问他要不要现在干掉这小子。
按理说当杨枭说出他在北欧的儿子时,叶乐生就该让人直接一枪打爆杨枭的脑袋。
他自己是黑三代,可不代表他想让自己儿子也成为和他一样的人。
所以早年他得到这个儿子之后,第一想法就让他远离粤省,所以从小就把老婆儿子秘密送出国,让他在国外接受教育。
等他混得差不多了,就打算金盆洗手,再去国外陪老婆孩子。
可以说这是叶乐生最大的秘密和软肋,杨枭却一上来就把刀子捅到了软肋上。
为什么叶乐生现在还让人别轻举妄动呢,无非是杨枭的状态实在是太放松了,还有刚才阿奇倒下得太莫名其妙了。
所以他只是摆摆手,没有理会周玉。
眼睛盯着杨枭,一张脸黑得快下雨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刁老七,这个人你认识么?”杨枭再度重复了一下刁爷的名字。
之前在电话里叶乐生已经说过自己不认识了,可这回他沉下眸子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定记忆里没有这个人后才道:“我没听过什么刁老七。”
“意料之中。”杨枭耸了耸肩,毕竟叶乐生也才三十多岁,他出生的时候刁爷都开始金盆洗手满世界找妻女了:“所以我才说,让你家长来和我谈。要不你现在打个电话问问,就说刁老七有一笔债,我
来帮他收回。”
闻言叶乐生思索了一会儿,转头冲周玉道:“把我手机拿来。”
杨枭微微勾唇:“这就对了嘛,你早这么配合,我又何必这么费事呢?”
“小子,你别太嚣张!”周玉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巴不得上来把这小子的嘴撕烂:“当着大佬的面这么说话,你有几个脑袋?”
“行了别废话了。”叶乐生不耐烦地摆摆手,他现在只想搞明白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周玉收声之后,又刀了杨枭一眼,这才跑去把叶乐生的电话拿过来。
拨通之后叶乐生直接开了免提,一边和里面的人说话一边盯着杨枭:“九爷。”
“阿生啊,找我咩事啊?”电话那头传来一道老人的声音,夹杂着几分沧桑,语气却很轻松。
“九爷,我家里今天来了一位‘客人’。”叶乐生扫了一眼杨枭,后者仍旧百无聊赖地在他屋子里踱步,欣赏别墅内的内饰,对周边举着枪虎视眈眈的人视而不见:“他说有笔债要找我的家长收。”
“阿生啊,你知我都退了四五年啦,手头的债要么还完了,要么债主死了,不然我怎么会把‘家’交给你嘞?”那头的语气仍旧很轻松,听背景的声音似乎还在打高尔夫。
“说说看,他说是什么债啦,是钱债还是人情债,还是人命债啦?”
叶乐生这下也摸不清了,目光跟随着杨枭悠闲的身影:“他没提,只说他是
帮一个叫刁老七的人来收债的……”
话音落下,电话那头便沉默了。
“九爷?”叶乐生皱了皱眉,自觉事情不对。
“他人在哪?”九爷的语气变了,叶乐生一颗心也提了起来。
“在我家。”
那头这下想都没想:“你让他来见我,这笔债我和他当面谈。”
九爷挂断了电话,很快一个地址就发到了叶乐生的手机上。
那是九爷的私人庄园。
看九爷发来的地址居然是他自己的庄园,顿时叶乐生看杨枭的眼神都变了,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家长让你过去面谈。”
恰好杨枭此时在看一幅画,那是一副古画,苏兰心扫了一眼似乎是吴大家的作品。
挂在这样的欧式别墅里,吴大家的作品倒是显得和旁边的装饰格格不入。
“行,那借一下你的人送我过去一趟。”杨枭点了点头,像是终于看够了,转身就往外走。
随着他踏出门,本来躺在地上和植物人一样的阿奇也忽然恢复了知觉,“腾”地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
“大老板……”
临了阿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本来已经走出门的杨枭又折返回来露出半个身子,指了指墙上吴大家的画:“这幅画仿得还不错,看来你应该花了不少钱。但你这屋子里的格局就别怪这幅画了,显得中不中西不西的,不伦不类么不是。”
说完,杨枭再度离开。
出去的路上苏兰心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那幅画
是仿的?”
杨枭淡定道:“噢,我家那老爷子喜欢,家里挂了几幅。”
苏兰心愣了一下,忍不住无语道:“你就吹吧。”
杨枭耸耸肩,不置可否。
他们俩人一走,周玉就忍不住上前来:“老板,您就让他们这么走了?”
“不然你觉得我该怎么样?”叶乐生瞥了她一眼。
“他坏了咱们的好事,那边的东西现在不能用了,到了这里还敢威胁您,怎么都该让他付出代价才是。”
叶乐生没回答,而是看向了阿奇:“阿奇,你说呢?”
阿奇沉默了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