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枭话音落下,独眼张神情一怔。
他下意识地站起来,阎北却是手在桌上一撑,别看他体型高大,但是动作却十分轻盈,在桌上一借力,人眨眼间就到了毒眼张跟前。
甚至后者都还没站直,一只手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同时只听“噌”的一声,亮光一闪,毒眼张就觉得脖子一凉,一把匕首靠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喉结滑动,立马匕首上就见了血。
“老张啊,你应该是知道我的脾气的,老老实实地坐下,咱们好好聊聊什么事儿都没有,但你要是乱动、乱叫,可别怪我不顾情义了。”阎北硬是把毒眼张摁回了座位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知道的,我这人最讨厌别人背叛我,今天这事儿你总得给我个交代吧?”
毒眼张这下也明白了,杨枭的话不是在吓唬他,他留在隔壁两个包厢的人是真来不了了。
“你把他们怎么了?”毒眼张没回应阎北,先看向了杨枭。
杨枭淡淡道:“放心吧,只是暂时让他们睡一会儿而已。张老板,现在能说说么,茅山给了你什么条件,让你来对付我?按理说我和你素不相识,茅山不该找到你的,既然他们找了你,应该也找了别人吧?”
茅山的人得到他来岭南的消息,怎么泄露出去的暂且不说,但是毒眼张是从杨枭进门后看到他的脸后才不对劲的,隔壁的那些人、饭菜里的毒降粉都是临时起意。
也就是说,茅山的人现在只知道他来了岭南,却不知道他和阎北待在一起。
既然不知道阎北这一层关系,那就说明茅山要找人抓他,肯定不会只找了毒眼张一家。
阎北也和杨枭一样的想法,在毒眼张身边坐下来,手上的刀却没挪地方:“老张,咱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应该不会再这事儿上蒙我,对吧?”
毒眼张了解阎北的脾气,而且眼前这个叫杨枭的毛头小子也很邪门。
明明从进门到现在都没什么动作,却把自己的布置猜得清清楚楚。
他认命地叹了一口气:“说实在的,要不是茅山那边提出的条件实在诱人,我是真不想和你作对。”
他说的是阎北。
一开始看到杨枭是和阎北一起来的他本来还有些犹豫,但想到茅山给出的条件,他还是打算赌一把。
可没想到……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杨枭:“难怪茅山的人到处找你了,你确实有些斤两。”
杨枭笑了笑,不置可否。
“实不相瞒,我不知道你对茅山做了什么,但你应该是把他们得罪狠了。现在不仅仅是茅山,还有昆仑门也联合其中,在圈子里放了话,谁敢和你接触,就是和茅山、昆仑门作对。”
“同时,茅山也拿出了一份秘宝,是他们茅山宝库里的两样东西,悬赏追踪你的下落。哪怕只是提供线索,也能给一份儿不菲的酬劳。”
“比如这次,你来岭南的消息,应该是北门那边给出来的。”
“北门?”
闻言,杨枭眉头微微一挑,立马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涂山渺。
北门那边能得到消息,自然只有一个途径,那就是涂山渺。
毕竟和北门距离最近的就是她。
不过涂山渺和北门的陈老闹得不可开交,涂山渺自然不会把这种消息透露给他们。
北门能知道他的行踪,只能说明涂山渺身边有了眼线。
那头接了电话之后没多说,就撂下一句话:“这事儿我给你一个交代。”
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有渺姐出手,那边的眼线自然不用杨枭操心了,他重新抬头看向了面前的毒眼张:“除了你这边,岭南还有谁接到茅山的委托了?”
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也没有毒眼张隐瞒的余地了。
他叹了一口气道:“具体我的也不清楚,毕竟岭南这地方龙蛇混杂……不过我敢说,既然都到了岭南,谢家他们肯定会上门的。”
谢家!
杨枭抬起头和阎北对视了一眼,二人交换了个眼色。
看来在毒眼张这里是问不到谢家的情况了,应该说是不能问。
杨枭沉默了片刻,冲阎北道:“走吧。”
毒眼张这里不能久留,搞不好茅山的人已经得到消息往这边赶了,久留下来是个麻烦。
阎北心领神会,临了瞥了一眼毒眼张:“老张啊,看来今儿个是咱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下次再见,希望不是生死相对。”
言罢,他收回了自己的匕首,转身欲走。
临了,毒眼张喊了一声:“阎北,我真没想和你作对的意思。”
可阎北连头也不回:“再见了您嘞。”
到了门口,杨枭忽然脚步一顿,转头道:“对了,张老板,你这顿饭不错,当做酬劳,我送你一句话。你儿子独自在外,离家也有一段时间了,没事的时候多给他打打电话,让他要是可以的话,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别出去乱跑了。”
听到这话,毒眼张顿时身子一震,“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杨枭的目光中充满了恐惧:“你、你怎么知道我儿子的事情?”
杨枭和他是第一次见面,当然没空去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