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再多说就没意思了。
杨枭拔腿就走,大不了回去之后把胡卉湘的另外半道残魂给超度了。
曾家人的态度张月新自己也是看见的,看来胡卉湘这道上好的“养料”她是享受不上了。
钱三一和阎北也不说废话,起身就跟上了杨枭。
曾志刚父子里眼神交流了一番,两个人都颇为纠结。
刚才杨枭的话确实把他们唬住了,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一些。
人家算命看相都要个八字手相什么的,杨枭坐在这里还没二十分钟,扭头就把他们算得清清楚楚,实在有些邪乎了。
再加上谢家在岭南名声在外,就算杨枭会相面,也不代表风水行当里能比得过谢家。
这个行业还是有以貌取人的成分在的,杨枭太年轻了。
谢永常看着父子俩动摇了,主动开口道:“曾先生不必心急,你们应该听张老说过,我谢家做生意也从来不是强买强卖的。而且我谢永常看风水也一向有自己的原则,今日不过是先过来看看,这笔生意能不能做成谁也说不准,曾先生现在反悔也来得及。”
谢永常这一手以退为进,让曾志刚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前者笑眯眯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瞥了一眼杨枭的背影:“现在年轻人确实有脾气,经验太少,恃才傲物了些,不过曾先生愿意的话,我谢永常也不是不愿意给年轻人机会。”
谢永常三言两语,就把杨枭的劣势给点了出来。
是啊,一边是风水行当里的老师傅,一边是个名不见经传还口出狂言的青头小伙,曾志刚一颗心回落了几分。
“那我父亲……”
“曾先生安心,有时候一个家族的运势,全看祖坟好不好。故人已去,可他们的精神还留在人间。到底怎么回事,咱们一看便知。”
“是啊,”谢萱也急忙接过话茬儿:“曾先生,曾老先生生病,您和小曾先生最近烦心事产生,都有可能是祖坟出问题的预兆。这个世上可不止一个风水师,相师更是比比皆是。您要相信,我谢家能走到如今,绝不是沽名钓誉之辈。别人能看出来的,我们难道就差了么?”
言罢,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杨枭。
后者已经快走到门口了,听到她这话也没回应,只是轻笑了一声。
得,这烫手的山芋有人想接就让她接吧,只是白白耽误自己两天的时间了。
就在曾志刚踌躇之际,二楼忽然传来一道老气横秋的声音:“杨先生,请留步。”
众人下意识回头望去,就见一名布衣老者站在二楼。
杨枭和对方对上眼,第一眼就觉得对方来路不烦。
老者穿着普通,看起来已经有七十来岁的样子了,微微驼背,双手背在身后,但是眼神却十分锐利。
他也就一米六几的身高,还带了点驼背,可他出现在二楼的时候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特别是对上他的眼睛,就能从对方的眼底感受到几分煞气。
没有老年迟暮的沧桑,而是血气尚未褪尽的凌厉。
阎北凑到杨枭耳边低语道:“这是个高手。”
阎北在这方面是老江湖了,他一眼就能看出这位老人身手很不一般,在曾家的地位应该也不一般。
果然,他一出现,就连一直坐着的曾志刚都站了起来:“三哥,怎么了?是不是我父亲……”
过来劝说杨枭的吴世谦主动低声介绍:“这位是三爷,曾老爷子的警卫员,从年轻时候就一直跟着他。因为是看着曾叔叔长大的,两个人也就差了十来岁,所以曾叔叔也就尊称一声‘三哥’,三爷在自己老家是行三的。”
一个跟随了曾老爷子几十年的警卫员,就连退位了都带在身边,可以想见这位三爷的地位和实力很不一般。
所以他一出现,连谢永常都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旁边的谢萱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毕竟这位三爷的话,很大程度上就代表了曾老爷子的话。
但此时这位三爷却是看着杨枭的:“这位就是小杨先生?”
面对这样的前辈,杨枭还算客气:“我就是杨枭。”
三爷在众人错的目光中盯着杨枭打量了一会儿,随后点点头:“看起来不错。”
听到这话,杨枭露出了疑惑之色,谢永常和谢萱则是心里咯噔一声,同时皱起了眉头。
三爷的视线转移到曾志刚身上,开口道:“老爷开口了,说祖坟之事兹事体大。如果谢家来的几位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杨先生一同去祖坟查看。”
这主语的位置一换,所代表的意思就天差地别。
换句话说,要是谢家人不愿意,那么他们现在就可以走了,曾老爷子指定了杨枭!
谢萱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憋不住上前一步:“这位老先生,您是不是说错了?曾老和杨枭从未见过面,他怎么会指定杨枭呢?”
别说她了,旁边的曾志刚和门口的杨枭都没反应过来。
杨枭可以肯定自己没见过曾老,昨天给陈渔打电话的时候也没有提及这次来曾家的事情,不可能是陈望山那边打的招呼。
难道真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