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闹鬼了!”
有胆小的看到这一幕吓坏了,当场尖叫一声,一屁股瘫坐在地。
恐慌的情绪传播很快,现场登时有些混乱,有胆小的甚至拔腿就想跑。
“都给我站住!”
见状,还是曾志刚发话,一声厉呵把所有人叫住了:“小杨师傅都没发话,你们慌什么!”
他现在是曾家家主,他发话在场之人不敢不听。
话音落下,本来要逃跑的几个都停下了脚步,只是仍旧站得远远的,满脸惊悚。
“志贤呐……”
曾六叔现在顾不上其他人,在曾国霖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朝着墓坑这边走了两步:“志贤啊……”
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本来目光僵直直视着前方的曾志贤缓缓地转过头来,直勾勾地盯住了曾六叔。
“志贤啊,真的是你回来了吗?”
曾志贤怎么说也是曾家的孩子,孩子早夭,自己这个做长辈的也是心痛不已。
现在看到曾志贤“死而复生”,曾六叔不仅不害怕,甚至已经含了两眼浊泪。
见曾志贤不说话,曾六叔又想往前走:“志贤啊,你走得早,是不是心有不甘啊……”
看他还要往前走,曾国霖有些发怵,连忙拉了他一把:“六爷爷,您还是先别过去了,危险……”
“有什么危险的!”曾六叔却不乐意了:“我们志贤从小就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他就算变成了鬼也不会害我!”
这时候一直抱着胳膊看戏的杨枭却开口了:“老爷子,我劝你还是听小曾先生的,你大侄儿不会害你,但别人可不一定乐意。”
话音落下,盖着红盖头的胡卉湘赫然转头,不过眨眼间就到了曾六叔面前。
老人家和曾国霖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曾国霖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心!”
谢永常喊了一声,三两步跑了上来想要救人。
谢萱看他上来了,也咬着牙跟过来。
不过胡卉湘并没有动手,她也动不了手,曾六叔和曾国霖面前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壁垒,将她隔绝在外,只是到了二人跟前,她就再也无法往前一步了。
这时候大家猜发现,胡卉湘的手是和曾志贤用红绳栓在一起的,她上前来,却被这根红绳拉住,怎么都无法靠前一步,就像是被曾志贤拽住了一样。
“大胆妖孽!”谢萱怒目圆睁,鼓起勇气冲着胡卉湘厉呵一声:“你都已经死了,还想作孽当个怨鬼么?莫非你想灰飞烟灭不成!”
谢家是风水师,捉鬼驱邪的事情他们并不在行。
但是在这个圈子里,奇异鬼事多多少少都遇到过,谢萱还在淡定,但是惨白的脸色出卖了她。
她这一番喊话与其说是警告,倒不如说是在给自己壮胆。
刚说完,盖着红盖头的脑袋“吱吱嘎嘎”地转了转,歪着脑袋隔着一张红盖头盯着她。
明明被红盖头遮住了脸,但是谢萱在胡卉湘转头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双眼睛盯住了,让她浑身冰冷。
谢永常急忙拉了她一把:“阿萱,退后!这个女人横死之后被埋在土里几十年,她的怨气已经冲破了镇魂钉,小心着了道!”
现场就谢萱一个女人,她属于阴体,如果这个女鬼要做什么,她是第一个倒霉的。
“是啊,谢大小姐。”杨枭站在墓坑前优哉游哉道:“不该逞能的时候还是别逞能了,这个时候逞英雄,要是被夺舍了做出什么有失体面的事情可就不好说了。”
谢萱确实被吓得不轻,被胡卉湘盯住的时候她就觉得浑身冰冷僵硬,风水师的经验告诉她这是阴气扑面,胡卉湘在仇视她。
胡卉湘身穿嫁衣、怨气横生,要是真冲着她来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可听到杨枭幸灾乐祸的声音,她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姓杨的你少在那里幸灾乐祸,这都是你惹出来的事,你打算推卸责任吗!”
杨枭轻笑一声:“别着急啊,我来不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么?”
言罢他转头看向胡卉湘,随后拿出了一张符咒,符咒燃烧之后,另一个同样身穿嫁衣的胡卉湘出现在了他身后。
“啊,这、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女鬼。
“胡卉湘,你如果还想重获自由,现在最好是听我的。”
似乎感应到了自己的另一半魂魄,和曾志贤绑在一起的胡卉湘转过头来,隔着红盖头和杨枭对视。
“我知道你是枉死,且不愿意和曾志贤绑在一起。但你一旦作恶,就注定了再无回头之路,你这辈子从生到死,直到灰飞烟灭,都要和一个你见都没见过的男人捆在一起,你愿意么?”
开棺之前他就看出来了,胡卉湘其实早就修成了怨灵。
因为她,曾志贤始终没有投胎转世。
他自身不想作恶,也一直压制着胡卉湘的怨气。
只是时日太久,曾志贤的魂魄已经开始压不住她了。
长此以往,不仅胡家祖坟会受到牵连,曾志贤的魂魄也会受到她的怨气影响成为怨灵。
不过他知道胡卉湘本身并不想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