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公寓的书房,律师正一丝不苟地宣读文件。
“除了这五处以黎曼女士名义登记的物业,还有黎曼女士名下的g电影制作工作室,华沃影业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包括她在银行的个人资产,现在全部由她唯一的儿子,也就是stontong你合法继承。除去遗产税,这些是您的净所得。请您在文件上签字。”律师递上文件。
谨言推开文件,淡淡说:“我想将所有遗产以我妈咪的名义成立一个慈善基金,帮助孤儿和单亲母亲。所有相关项目请rjen你全权负责。”
说着又从书桌旁的抽屉里拿出一本文件,“这是我在汤瑞的股权认证,我会拨出其中的一部分投入慈善基金,包括我个人资产。”
律师赞赏地点点头,“没有问题,汤先生请放心,我会全权处理。”
接着合上文件,叹了声气,继续说:“汤先生,经过一年的排查,警方昨天已经正式定案。游艇爆炸的原因是因为游艇长久闲置,欠缺保养,燃油一直没有得到清洁更新,储存期过长导致离析分散,污染物沉淀,遇到恶劣天气时船体大幅度摇晃,燃油体更加混浊,加上保险丝老化,而游艇在发动前没有进行过任何检测,也没有专业驾驶,突然的发动催化保险丝爆破,产生的高温和蒸发中的油体相撞,导致爆炸。警方一直联络不到汤先生,就先和我联系。今天我会代表汤先生去警局做定案最后确认。”
谨言眸光深敛,似是在思索。许久,才淡淡一句:“知道了。”
律师离去后,谨言在客厅四面环顾,公寓的华丽奢美将原本就有的空寂寥寞衬托的愈加清冷。黎曼的遗物已经装箱,大小不一地在客厅地面摆放着。
抬眼间,看到一个专门摆放影册的箱子,打开,取出一本影册,一页页翻看。当翻开另外一本影册时,看到里面已经泛黄的照片,他眉头一蹙,动作渐缓。
照片里,年轻时的陆明月和黎曼一只手各自拿着网球拍,另一只手互相搭在对方的肩头,打出“v”字的手势,笑容阳光明媚。
再继续翻,两个人有一同旅行,也有在敞篷车里兜风,整本影册记载了一对金兰好友共同成长的足迹。
看完相册,又翻了翻箱子,看到几本日记,全部拿出,一本本翻读。渐渐地,他的眉头愈加深蹙,紧接着从沙发上起身,面向落地窗,双臂环抱,神色陷入深思。
随即,拿出电话打给律师:“刚才所说的汤瑞股份,我全部保留,不再投入慈善运作。至于其他,包括我妈咪的所有遗产,依旧作为慈善基金。”
恰时另一电话打进,铃声急促。他看了眼号码,一秒不耽搁连忙接听。
“你的意思是,有苏醒迹象?这两天我会安排时间过去。请再帮我仔细留意,总之不可以错过她说的任何话。”
挂上电话,黯沉深敛的眸中闪过一抹决绝的狠厉。
————————————————————
陆氏主席办公室,简荨疲惫的脸色愈显苍白,却只能强打精神,边听两间公司高层关于双方合作的细节讨论,边悄悄频频看表。
她可以看懂最复杂的飞行数据,甚至可以编程出难度系数最高的物理公式,却听不懂最普通的金融术语。与其说听不懂,不如说兴趣缺缺。
尤其此刻,她的脑海和心头全是那小小的身影。妈咪不在身边,他会不会哭,有没有怕
当年为了自己的梦想没有给予长子足够的时间与关心,她一直后悔。她不希望同样的遗憾再在二儿子身上重演,尽管没有父亲的遗憾依旧延续。
汤雅臣收回一直落在某处的目光,合上文件,“不如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我对与贵公司的合作很有信心,过两天我的助理会送上合约,如果那时还有什么问题,大家再讨论也不迟。”
直到最后一位高层离去,还未有等简荨先开口说话,汤雅臣关心地问:“jennie,你的脸怎么了?”语气平静,可若细细听,隐隐中似乎压抑着什么。
简荨不自觉看向黯色的电脑屏幕,透过反光,依稀可见自己唇角微微肿胀。而她白皙的肤色将一边脸颊上的青紫伤痕甚至五指掌印映衬得尤为明显,略显狼狈。
想起方才刚进会议室,众人看向她时那诧异的眼光,她苦涩地笑笑,抬起手轻轻抚上脸颊。许是触碰到伤口,骤然感觉到一股痛涩。
汤雅臣紧紧盯望着她,低沉地问:“是不是汤雅梵?他打你?”
她抬眼,回望向他。
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年前,在法国的初识。
那一天,她被某个人又哄又逼迫以他女伴的身份参加法国分公司的酒会,算是公开身份。她不愿意,所以一路吵架到酒会。
在无人角落,她怒:“我很忙。”
他同样火大:“你很忙?你忙什么?准备飞行学院的考试?准备做飞机师?这就是你的忙?”
“不可以吗?”
“不可以!你应该准备的不是去做飞机师,而是准备做汤太太,做我汤雅梵背后的女人,做汤家的大少奶奶!你明白不明白?!”
“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汤雅梵,你没有权力阻止我的梦想。我只想做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