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弄堂。
杨登欢站在黑板前面眉头深锁,看着上面书写的名字。
谭凯,钱文勇,马涛,大通三尾,山口敦子和河下世良。
杨登欢拿起粉笔将谭凯和钱文勇连在一起,接着又划了一条线,将山口敦子也连在一起,在横线上面,杨登欢画了一个问号。
曹有光背着手,一言不发地看着杨登欢划线,此刻见杨登欢画了个问号,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在想,谭凯和山口敦子他们是怎么认识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杨登欢缓缓说道。
“还有。”曹有光说完,也拿起粉笔,在山口敦子名字上面画了一根横线,随手画了一個圈,在圈子中间,打了一个问号。
“这个男人,虽然目前我们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他如此处心积虑地接近山口敦子,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大通三尾。”曹有光说道。
“这所有的一切,都得等到找到这个人才有答案!”杨登欢将粉笔放了回去,拍了拍手说道。
“河下世良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动?”曹有光将手里的粉笔也扔了回去,回头问杜建喜。
杜建喜负责在唐家弄堂看家,顺便看着河下世良。目前河下世良是敌是友还不清楚,曹有光就叮嘱杜建喜暗暗观察。
论起察言观色,杜建喜在整个团队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角色。
“没有什么异动,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杜建喜说道,说到这里,杜建喜略微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河下世良给我提了一个要求,让我帮他到他家里找几本书,说是打发时间。”
“什么书?”杨登欢问道。
“《水文学概论》、《读史方舆纪要》,听名字倒是像水文方面的著作。”杜建喜说道。
杨登欢所注意的是河下世良要得什么书,而曹有光所注意的是河下世良所说取书的地点!
“你刚才说河下世良让你帮忙到他家里取书?”曹有光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啊,这不是钥匙都给我了。”杜建喜说着话,从口袋中摸出一把铜钥匙,递给曹有光。
“他家在哪?”曹有光接过来钥匙问道。
“黄埔路226号三楼306室,河下世良租的房子。”杜建喜说道。
“走!现在就去!”曹有光站起了身说道。
杨登欢抬手看了看手表,摇头说道:“这个这个不用着急,明天白天去吧。”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咱们把河下世良的房间搜查一遍!”曹有光说道。
杨登欢笑嘻嘻地看着曹有光,曹有光想了一想,又坐回了椅子。
道理曹有光也明白,只不过心存侥幸罢了。
既然河下世良能把钥匙给了杜建喜,那就不怕他们来查。
此刻见杨登欢如此笃定,也就不再坚持。
“估计明天,咱们撒出去调查河下世良所说真实情况的队员们就会陆续回来了。那个时候,自然河下世良究竟是什么人,差不多也清楚了。”
“那现在干什么?”
“睡觉!”杨登欢说完,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走过去。
与此同时。
宝山路上一座不起眼的灰色小院。
尽管已经到了晚上十点,院里依然灯火通明。
一楼。
数排身着黑白道服的人,口中呼喝,不时打拳踢腿。
一个平头短发,脸色沧桑,身穿和服的中年男人,口中喊着口令,指挥众人。
“一!”
“二!”
“脚步要稳,出拳要狠,拧腰转胯,冲拳!”
“抬腿,扣足,踢裆!”
众人按照和服男人口令,时时发出吼声,出拳弹腿,颇有功力。
二楼。
两张榻榻米中间,是一张低矮的方形条案,上面摆着一壶清酒,四碟小菜。
两名和服男人对坐,其中一人三十多岁,五短身材,头发短到几乎没有,面色凶狠,一道刀疤从左额头一直通到右嘴角,看上去颇为狰狞。
另外一个人,看上去就顺眼多了,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精瘦,面容枯干,没有几两肉,下巴上倒是留了不短的胡须,就像是一头老山羊。
“田中君,王利发已经死了。”老山羊开口说道。
老山羊口中的田中君,正是黑龙会上海总头目田中健一。
“死了就死了,不过是一条狗而已,还值得犬养君这么牵挂。”田中健一嘴角扯出一丝讥讽的微笑。
犬养下作,是父亲最为器重的智囊,此次自己到沪主持黑龙会在华东的经营,父亲专门将犬养下作派了来辅佐自己。
不过这老家伙仗着自己资历老,一向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老是劝诫自己这个要注意,那个要小心,让田中健一很是烦恼。
“一条狗虽然没有什么,但是这样的狗如果死多了,投靠我们的人就少了。”犬养下作捋着山羊胡,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说道。
倚老卖老!
哪里有这么夸张!田中健一心里嘟囔了一句,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开口问道:“河下世良找到没有?这个黑龙会的叛徒,他才是心腹之患!”
“总觉得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