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三心中百感交集,患得患失。
上午的案情分析会,自己也参加了。
会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倾向于稻垣中吉和河口一边的两件案子,是某一抗日势力所为的连环报复杀人案。
杀人对象是日本人,选择上并没有明确指定,而是随机择定,也就是说就看谁倒霉,撞到他们刀口上了。
稻垣中吉和河口一边,显然就是这样的两个倒霉蛋。
对于这种没有目的的杀人案,破获起来最为困难,因为他没有任何规律可循。
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强戒备,等待他们再次出手,争取能够抓取现行,当场捕获。
黄天河的这个推论,得到包括科长沈岩在内的全体与会人员,一致同意。随后就制定了几项防备措施,准备会后发到各個警署,分片包干做好警备,要努力保持高压态势,确保这种案件不再发生,至少在本月月底之前不能再发生。
会议由于中间没有不同意见,所以开的十分和谐,也十分迅速,不到半个小时就开完,各自去忙各自的分管差事。
其实,丁三对黄天河的这个推论,很有意见。丁三觉得这两起案件还存在很多疑点。
比如说,这个抗日组织,为什么之前一点行动都没有?为什么就好像凭空冒出来一样?
再比如说,如果说按照正常情况,一个抗日组织,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做了一起案件之后,往往会销声匿迹,静默一段时间,然后才会着手第二起案件。
但是,这两起案件却是仅仅相隔了几天,这有些不符合抗日组织的特点。
另外一点,抗日组织多是民间自发团体,热情过多,但是手法简单,很难有专业水准。
但是,这两起案件,无论是杀人手段,还有事后洗地,都是异常的专业,很明显是职业特工所为。抗日组织之中,哪里会有这么多的特工?
这一点,让丁三也很是疑惑。
但是,这些目前都不重要!最为重要的是自己这两天在隆福寺大街花的费用怎么报销!
更为重要的是自己如何摆脱热情的熊勇昭重这几个吃货。
至于查案子这些小事,还是尼玛见鬼去吧!自己当初就多余废话,这下可好,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说,还把熊勇昭重这几个吃货的瘾给勾上来了,长此以往又怎么得了!
所以,丁三在案情分析会上,捂紧嘴巴,一言不发,散了会之后直奔沈岩办公室,想要解决自己的报销问题。
丁三非常清楚,如果今天自己拿不回去钱,那个悍妇绝对饶不过自己!
想想都可怕啊!
好像沈科长受了气,冲着自己发了一顿脾气,将自己给赶了出来。
丁三这才没有办法,来到禁闭室门口,想着找到杨登欢想想办法。
杨登欢一眼看到丁三在门口探头探脑,鬼鬼祟祟,脸上立刻露出来欣慰的笑容,大声笑道:“老丁!太难得了,到都到了,怎么不进来?”
丁三见杨登欢看到了自己,脸上露出来尴尬的笑容,慢慢地走进禁闭室。
艾雅神色颇为不悦,收拾了桌子上的食物,弯腰从禁闭室的栏杆处钻了出来。
“小艾姑娘也在啊。”丁三有些讪讪地说道。
尽管艾雅十分讨厌丁三这个时候到来,但是良好的修养却仍然让她对丁三勉强一笑,低头出了禁闭室。
“杨队长,我……”
丁三刚刚说了几个字,杨登欢神色颇为感激,叹了口气说道:“知道,知道,我全明白。感谢你这个时候还来看我,小心一点是对的,要是被刘文明看到,难免不给你小鞋穿。”
原来杨队长误会了,还以为我是来看他的。
不过这样也好,先对他表示表示同情,然后再提报销的事情,岂不是好办的多?
“杨队长,这话是怎么说的?这才多长时间,您就被关上禁闭了?”
丁三话一出口,就想抽自己两个嘴巴,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挖苦。
杨登欢似乎没有听出来丁三话里的意思,叹了口气说道:“命运多舛,时运不济,这也怪不了别人。”
“谁说不是呢,这人啊,就得想开点,老天爷让你倒霉,哪有不倒霉的!就像我一样,谁知道办个案子还能遇到几个吃货。”丁三也是满脸叹息,伸手摸向衣兜。
杨登欢重重地挥了挥手,打断了丁三的话,深情地说道:“丁三,这个时候你能来看我,我已经非常感谢了,来就来了,礼就不要送了!至于什么‘程仪’‘礼金’,还是算了吧!咱们五大队不搞这些!不搞这些啊!”
杨登欢神色真诚,连连摆手,恨不能从栏杆处伸出来一双手阻止丁三。
丁三满脸尴尬,手伸在衣兜中,拿不出来。
杨队长太实在了,居然又误会了,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把手伸怀里是给他送钱呢?
这下子怎么办?丁三有些左右为难。
兜里倒是有一块钱,而且还是少见的墨西哥鹰洋,自己舍不得花,原是压兜底以免囊中羞涩,这一会儿要不要拿出来?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这个时候,才能真正看清楚一个人啊!平时说得天花乱坠,可是到了裉急上,没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