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登欢按照和曹有光的约定,拐进王寡妇斜街,立刻奔跑,心中想到曹有光是不是可以将后背交给他的朋友,今天就见了真章! 不过自己还要做好准备,万一曹有光没有准备好呢?难不成真让这三个日本人把自己抓走! “不要开枪,抓活的!”后面传来一句日语,杨登欢一凛,伸手摸向后腰。 转进这条胡同,如果曹有光再不出现,就只能靠自己了,杨登欢默默想到。他一边跑,一边调整自己的身体协调性,准备待会儿的战斗。 杨登欢再次转弯,拐进小胡同后迅速转身,从腰间抽出勃朗宁M1900,迅速拉栓上膛,指向前方,身子却迅速后退。 杨登欢已经计算过了,按照三名日本特工的速度,应该五秒之内进入胡同,所以杨登欢一定在这五秒中尽量地拉开距离,有了足够距离,杨登欢才能从容不迫地开枪,分别命中三人的几率更大一些! 退了七八步,胡同口居然没有动静,杨登欢一愣,尼玛怎么不跟了?自己这都做好准备,你们居然不来了,这不是赖皮吗! 杨登欢双手持枪,身子微躬,全神戒备做好战斗准备,蹑手蹑脚过到胡同对面,斜斜向胡同口张望。 一户人家门口,最后一个日本特工被拖了进去,曹有光从门里出现,朝着自己走过来。 曹有光还算靠谱,杨登欢想着收起手枪,看看曹有光身边没有旁人,走出胡同,迎了上去。 “原来你去找人了。”杨登欢笑道。 “行动这种糙活,适合粗人,我不是太拿手,也不太喜欢,毕竟咱们是文化人。”曹有光没皮没脸地笑道。 “你无耻的样子颇有我当年的神韵……”杨登欢毫不客气,论耍贫嘴,听过几百段老郭的他,又怎么可能输给曹有光。 曹有光听了吃吃直笑,指着杨登欢没有说话,杨登欢问道:“手脚干净吗?” “赌徒内讧,输急了眼打架,一个劝架的,结果全部没了。”曹有光说道。 “日本人信吗?”杨登欢笑问。 “日本人信不信无所谓,他们也不会失物招领,关键是警察局得信!”曹有光笑道。 “信!警察局肯定信,这个你放心。”杨登欢笑道。 “这不就结了。”曹有光摊了摊手说道。 “这是谁的房子?”杨登欢突然问道。 “租户名叫周老五,是远近闻名的赌徒。这所房子早在几个月前就租了。周老五家中经常设赌,每天都有不三不四的人过来赌博,他在不在家都这样。附近街坊都知道。”曹有光一本正经地说道。 “周老五人呢?”杨登欢又问道。 “昨天回了老家易县,原因是大伯去世,这些都是真的,随便查!”曹有光点头说道。 杨登欢对曹有光非常佩服,作为特工,杀人不难,但是善后不容易,除非你销声匿迹。 然而曹有光居然在短短的几十分钟内,找到了合适的理由,合适的地点,甚至合适的证人,这些掌控力,正是杨登欢所缺少的,也是杨登欢最需要借助曹有光的地方。 杨登欢和曹有光说话,眼睛扫着那户人家,不一会儿几个各色衣着,看上去像是车夫或者搬运工,甚至是窝脖,但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从院里走出来,不声不响地分头离开,宛如一切都没有发生。 “真够粗的……”杨登欢收回目光说道。 “给你说了,都是些粗人,就能干点糙活,不像你这么聪明机灵。”曹有光笑道。 “你这算夸我吧……” “不要脸。”曹有光笑骂,看到那几个“粗人”不见了踪影,这才转出胡同,准备离开。 “去哪?”杨登欢笑着跟上来问道。 “郭喜家,你不是要看抄家吗?”曹有光头也不回说道。 “找到郭喜家了?”杨登欢高兴地问道。 “戴老板曾经夸过我,最大的优点就是注重效率!”曹有光得意地说道。 “不要脸……”杨登欢善于以牙还牙,不放过任何机会。 东城金鱼胡同。 胡同差不多两丈宽窄,胡同的两侧是一株株的大槐树,小碎石头渣子混着沥青铺的路面,路面不平,要是不小心就可能崴脚,朝着胡同口望去,可以看见人流不息的东安市场。 胡同两旁人家,从建筑外观可以看出曾经的煊赫,但是时过境迁,大多数院子都已经败落,旧时王谢堂前燕,现今已成大杂院。 郭喜家就在对面的大杂院中。杨登欢陪着曹有光站在大杂院对面,望着大门,仿佛一点也不着急。 刚才在路上,曹有光专门给杨登欢买了一个厚厚的围脖,替他围起来,还把他风衣衣领拉起老高,再戴上一副口罩,甭说别人看不清杨登欢,就连杨登欢自己都快看不清路了! “至于吗,我又不是见不得人。”杨登欢嘟囔。 “不是见不得人,而是不能见人!咱们家法规矩,秘密领导公开,所以说秘密永远比公开强。”曹有光一本正经说道。 “你的意思是你归我领导。”杨登欢不服气。 “在我这儿,你不是秘密。”曹有光这话让杨登欢冲他竖起中指。 “什么意思?”曹有光不懂。 “祝你一路向上,升官发财,我也好跟着沾光。”杨登欢满脸真诚说道。 “谢谢。” “没关系,你要是喜欢,我就天天这样祝福你,反正咱们快是邻居了。”杨登欢心里想着每天能冲着曹有光比中指,恨不能笑出声来。 “会不会太麻烦?”曹有光也觉得这个手势挺吉利,这不是祝福自己一路向上吗,脸上露出些许笑容。 “不麻烦,不麻烦,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