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张玉兰的厌胜娃娃毁了,我立马就警惕起来。
连忙叫醒了老杨瞎子、小玖和红红,让大伙儿打起精神,准备迎敌。
之后掏出身上的分金罗盘,催动罡炁调转指针,只见这指针滴溜溜转了一圈,随后果然一动不动的指向了东边。
“敌人从这边来。”
我往东边一指,做出了断言。
便在此时,只听阴风吹拂,院子里一棵老树的树叶沙沙响个不停。
我抬头望去,只见借着窗外惨淡的月光,一道消瘦的人影若隐若现,印在窗户纸外面,让人乍一看就浑身发抖,后背发凉。
小玖看得分明,当即一声娇嗔,怒道:
“什么人三更半夜的装神弄鬼,吓唬你狐仙姑奶奶?不想活了吗?”
结果那窗外的人影猛然开口,却是一道熟悉的声音:
“狐仙姑奶奶莫怪,是我,刘勇宣……”
他忽然到来,却是令我们没有想到。
我眉头一皱,忍不住问道:
“刘勇宣,我们白天好心好意饶你一命,放你走了,你咋三更半夜又回来?不要命了?”
这时窗外那刘勇宣阴恻恻一笑,无奈叹息道:
“小先生,不是我不要命了,是我想要也要不了了,我命已经没了!”
说到这里,他一双手猛地印在窗户纸上,只见那窗户纸上马上印出了两个血淋淋的手掌印!
这手掌印随着窗户纸一点一点蔓延开来,就像是墙上的爬山虎似的,转眼就爬遍了整个窗户。
看来这刘勇宣已经死了,现在站在窗外的,是他的厉鬼冤魂!
张玉兰见势不妙,沉声问道:
“刘勇宣,你是来干啥的?怕不是丢了性命,找我们索命来的吧?”
窗外的刘勇宣呵呵一笑,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他低声道:
“冤有头债有主,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各位放心,我这条命不是各位害死的,我自然也不会找各位索命……”
“我今夜过来,是来给各位报信的。还请各位开门一见!”
话音未落,只听外面已经响起了敲门声。
只不过这敲门声就像是风吹的一样,哐啷哐啷的响,让人头皮发麻。
其中夹杂着刘勇宣怨念的声音:
“各位要是信得过我,就请速速开门!”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都是心里直敲鼓。
我问大伙儿:
“这门咱们是开还是不开?”
张玉兰眉头一皱,沉声说道:
“厌胜娃娃四分五裂,说明刘勇宣的鬼魂十分凶恶!人鬼殊途,还是别开了吧!”
老杨瞎子却说:
“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门!要我说,开门!”
小姨子平时胆小,今天晚上却忽然变成了贼大胆,晃了晃手中的拘魂幡,说:
“姐夫,开了吧!这刘勇宣的鬼魂要是敢作祟,我直接用法器收了他!”
小玖则看了我和老杨瞎子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
“怕什么?你们不是有童子尿吗?他要是敢胡作非为,直接用童子尿浇他一脸!”
我一听,的确是这个道理,不过我的童子尿道行太浅,和老杨瞎子的六十年陈酿没得比。
我扭头对老杨瞎子说:
“瞎子爷爷,要说对付这刘勇宣的厉鬼,还得靠您的六十年陈酿。”
老杨瞎子倒是仗义,一听这话,马上捏着裤腰带,说:
“你放心,尽快开门便是!这厉鬼要是敢乱来,我直接给他来一杯新鲜直采的六十年佳酿!”
有了这句保证,我心里也就有了底气。
于是我壮壮胆子,一把扯开房门。
房门一开,外面一道寒气直冲我面门。
我定睛一看,只见白天见过的刘勇宣此时就站在门口,看他的模样十分阴森,脸色惨白,就像一具枯骨,的确不像是个活人。
更诡异的是,此时的他侧着身子站在门口,只把右半边脸和右半边身子对着我们,斜着眼睛看人,让人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不由得问道:
“刘勇宣,你咋侧着脸对着我们?咋不拿正眼看人?”
刘勇宣呵呵一笑,声音无比凄凉,他说:
“我现在模样瘆人,我怕正脸看人,吓着你们。”
这话说的我可就笑了,我说兄弟你放心,我们都是大风大浪里闯过来的,什么瘆人的场面没见过,你就放心转过来,肯定吓不着我们。
刘勇宣一听,说:
“好嘞,那我可转过来了。”
说完缓缓转过头来,借着惨淡的月光我定睛一看,却是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只见刘勇宣左半边脸都已经被啃得啥都不剩了,只剩下骨头,左半边身子也被啃得没有一块好肉,内脏、肠子露在外面。
这画面的确瘆人,绝不是他胡说八道!
张玉兰、小玖和红红她们三个女的更是被吓得尖叫一声,差点当场逃跑。
刘勇宣嘿嘿一笑,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说:
“你看,我早就警告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