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头立刻从客栈出来,急急忙忙赶到了县衙门口,却没敢进去。
只见衙门四门大开,还站着好几个和普通衙役服装迥异的公门中人。
这些人目光锐利,还都带着刀,看起来不像是县衙的,倒像是州府派下来的人。
这几个人担任了大门的警戒工作,而原来县牙的那些衙役只能沿着院墙站着,担任外围警戒工作。
罗大头这人善于钻营,和县衙不少衙役都能说得上话,一眼就看到熟人老曹就站在墙边。
“老曹,老曹!”
罗大头躲在墙角处,憋着嗓子喊了好几声,这名叫老曹的衙役才听见,吓得脸色都变得紧张了起来。
赶忙三步两步走到跟前,小声说道:“你可别乱喊,今天中书令大人来了,没看门口来了这么多护卫?”
“黄县令都在里面点头哈腰,要是惊扰了大人,可谁也救不了你!”
罗大头赶忙笑着说道:“多谢提醒,中书令大人怎么突然来了?跑到咱这穷乡僻壤有啥事儿啊?”
“别提了,还不是为了文圣庙的工程。”老曹说道,“文圣庙一塌,据说连咱们主君都知道了!”
“那些读书人纷纷上书,说这可是不祥之兆!所以这次工程一定得做好,中书令大人亲自来督办!”
罗大头也不说话,仔仔细细听着,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盘算!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虽然中书令是个高官,去见面肯定有风险。
可只要是在中枢令面前把叶凡告倒,那就能让王家村彻底出局!
想到这里,罗大头装作从县衙门口路过,突然疾跑几步来到门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门口这几个州府衙门的人手按刀柄,立刻围了过来。
那个带头的大喝一声:“什么人!竟敢擅闯衙门,不要命了吗?”
老曹一看事情不好,毕竟和罗大头有点交情,赶紧跑了过去。
解释道:“各位上差,他不是歹人,是罗家庄的族长,估计是为了文圣庙修缮工程来的。”
罗大头大声说道:“我是来告状的!王家村违反朝廷制度,打算用没有验证过的材料来修缮文圣庙。”
“叶凡把朝廷的法度当儿戏,还请官府将其重重治罪!”
这可是极其严重的指控,门口这几个护卫不敢怠慢,立刻跑进去送信。
此时的中书令赵文山正在县里的官员陪同下,在大堂里欣赏那些挂着的锦旗,还连连点头称赞。
“黄县令,我可听到不少传闻,说你这官儿当得懒惰,断案不清,看来都是捕风捉影啊。”
“这百姓对你如此爱戴,本官也是十分的欣慰,还望你以后戒骄戒躁,如此才能平步青云啊。”
黄炳文乐得眼都眯成了一条缝,在旁边连连点头称是,嘴里不停地拍着马屁。
就在这时,匆匆跑进来一个护卫。
说道:“禀大人,外面有个百姓前来告状,说是叶凡欺瞒官府,使用了不合规矩的材料。”
赵文山不由得眉头一皱,问道:“这怎么可能,竞标工程的这些人不是每年都来吗,怎么连规矩都不懂?”
护卫赶忙回道:“回大人,来人状告的是叶凡,此人头次参加竞标,使用的灰泥从未有人见过,在村子里也没人用来建房。”
听到这话,赵文山脸上出现了怒容。
刚才这些锦旗上都有落款,写明是王家村某某村民所赠。
难道是黄炳文收了这个叶凡的锦旗,所以这才假公济私不成?
要说这个赵文山那可绝对是眼里不揉沙子,当场就翻了脸!
“黄县令,这个叫叶凡的是不是头一次参加竞标?使用的灰泥可否在本乡本土使用过?你可知情?”
劈头盖脸一阵询问,黄炳文立刻慌了神,毕竟是个糊涂官,哪里记得这些事情。
只能含糊着回道:“回大人,此事…下官还没有查明,现在我立刻升堂问案,必能水落石出。”
赵文山哼了一声,也不说话,大踏步来到前边的大堂,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要看看如何问案。
黄炳文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坐在主位上,眼瞅着罗大头被带了进来,心里就不由得咯噔一下。
都知道这个罗大头难对付,今天当着中书令前来告状,这不是拆自己的台吗!
想到这里,黄炳文大声问道:“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罗大头见了当官的也毫不畏惧,说起话来声若洪钟。
“王家村使用的这种灰泥从未见过,更无人用来建屋,而叶凡却要用来修缮文圣庙,简直如同儿戏!”
“如若不信,请大人去现场一看便知!”
黄炳文哑口无言,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既然这样…本官就去看个究竟,若真如你所说,叶凡难逃罪责!”
这当官的就是这样,用得着别人的时候都是香饽饽,可一旦发现要被连累,马上就会划清界限。
黄炳文带着人穿过了县衙,从后门出来直奔那几堵围墙,离着老远就觉着不对劲。
一般土坯虽然因为用料不同,颜色上有所差异,可无非是黄土褐色深浅程度有些区别。
可是王家村这堵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