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宴抬眸冷冷望着他,薄唇溢出一声嗤笑:“叶青琅,你觉得你的面子会有这么大吗?”
“我的面子没有这么大,可命有。”叶青琅将他送她的匕首,塞到他手中。
望着他,抬手向天起誓:“我叶青琅以命立誓!若一个月后不能给崔宴一个交代,我愿死于崔宴刀下,千刀万剐,永不超生!”
“小姐!”
“夫人!”
云珠和易水皆惊恐于她会发这样的毒誓。
叶青琅举着三根手指,等着他的答复。
崔宴眸中是一片霜寒,心里却一阵揪痛。
他知道她有多娇气,多怕疼,可如今她却拿千刀万剐发誓?
叶青琅等不到他的答复,便去为他拔了膝盖上的七根金针,敛眸遮掩微红的眸子道:“施针需七日,我明日再来。”
崔宴将匕首丢在地上,冷冷道:“说的好听,你确定你受得住千刀万剐?”
叶青琅看着地上的匕首,眼底尽是恐惧。
可她还是指尖微颤的去捡起匕首,拔出匕首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刀!
“小姐!”
“夫人!”
云珠心疼不已。
易水则是震惊又不解的看向自家爷。
崔宴瞳孔微震,他完全没料到她会拔出匕首划伤自己。
叶青琅一手握着染血的匕首,一条手臂上鲜血淋漓,她看着他笑说:“千刀万剐,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承受得住。可三百六十七刀,我还受得住。”
当啷!
匕首被她丢在地上,她抬着染血的手臂,看着他挑衅问:“崔宴,你敢接受一月之约吗?”
崔宴拿出怀里的帕子捂住她流血的伤口,咬牙切齿地看着她:“叶青琅,这约我接,你别再耍花样。”
云珠忙上前为自家小姐包扎伤口,看着皮肉外翻的伤口,她心疼的眼泪啪嗒直掉:“小姐,你怎能对自己下手这么重?”
“重吗?”叶青琅看着流血的伤口,皮肉外翻很恐怖,可都没见骨,算什么重?
前世,刀刀见骨,才是真疼。
云珠为自家小姐包扎好伤口,拎着药箱,扶起自家小姐就走。
这样糊涂的姑爷,不要也罢!
易水送他们主仆出了门,又跑回来,看着自家爷不解问:“爷,你和夫人……”
“通知易风,调查当年新蔡薛氏灭门当夜,安国公身在何处。”崔宴捡起地上的匕首,上面染着她的血,刺的人眼睛泛酸。
“是。”易水应声退下。
崔宴捏紧手中的令牌,看着令牌上的“谢”字,双眸逐渐赤红。
谢家,为什么会是谢家?
叶青琅……
……
叶青琅带着她的人离开安阳郡公府。
一没回安国公府,二没有回叶府,而是直接搬回了靖国公府的远弗居。
对于她忽然带人搬回来的事,靖国公莫名心生不祥预感。
靖国公夫人身子已大好,听闻叶青琅搬回来,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小贱人。
叶青琅被喊来松鹤堂,一进门,便见一只茶盏飞向她脑门——
玉芝一把扣住茶盏,快速将茶盏甩到一旁地上。
啪!
茶盏落地摔得四分五裂。
一动未动的叶青琅却没有被一滴茶水污了衣裙,反而是端庄乖巧的上前见礼:“儿媳拜见母亲。”
靖国公夫人没有教训到这个贱人,脸色自是阴沉的十分难看。
冷笑道:“我可不敢当你这位华阳郡夫人的婆母,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叶青琅笑容可掬道:“马上要立夏了,天气燥热,人也燥火过剩,母亲若是实在火旺,不如儿媳请白神医来为您调理调理身子?”
靖国公夫人一听她提起白神医,又抓了桌上的茶壶砸向她:“小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谣言都是你散播出去的!”
玉芝一把接住茶壶,眼底有杀气一掠而过。
可转瞬间,她又将茶壶放在旁边座位处的茶几上。
靖国公夫人根本没有把一个小丫鬟放在眼里。
而是趁着叶青琅身边就跟着一个玉芝,对身边矛妈妈下令:“将这个惹是生非的搅家精,给我按住掌嘴!”
“我看谁敢!”叶青琅脸上笑容瞬间消失,身上散发出的气势不怒自威。
矛妈妈等人立即停止不敢上前。
叶青琅不卑不亢的看着靖国公夫人,语气淡淡道:“母亲,您怕是年纪大健忘了。”
“方才还说不敢动我这位华阳郡夫人,如今却又命她们掌我的嘴,难不成是有意要推她们去死?”
矛妈妈是靖国公的人,她是知道老夫人很不喜欢她的。
再者,老夫人的心腹苏妈妈和紫茗全被国公爷杖毙而死,她来松鹤堂当差自然是处处不得老夫人心意。
可再如何,老夫人也不能因为与国公爷闹脾气,就推她们这些下人去死啊。
靖国公夫人见矛妈妈等人被这小贱人三言两语挑拨去,立即气的又抓起桌上腰扇砸人。
“废物!你们这群废物!”
叶青琅没闲情逸致看靖国公夫人发疯,当下便声音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