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少?”靖国公夫人惊的说话都磕巴了。
靖国公也是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可面却上还保持着客气:“秋公子,这药……会不会太贵了?”
“贵?”秋问寻似是听到最好笑的笑话,走到崔杰身边捧腹大笑道:“他们说这药贵,这药贵啊。”
崔杰眉头紧蹙,看了一眼靖国公夫人手里精致的金色雕花药瓶,扭头对他兄长道:“大哥,这是金闭散,唯一能救云廷的药。”
秋问寻是说崔云廷伤口不太深,可如果不及时止血,人可是会流血而死的。
而世上能快速止血的药,只有这金闭散。
秋问寻食指抹去眼角笑出的眼泪,瞬间变得冷漠伸手:“要么付钱,要么还药,爷没闲情逸致与你们这家穷鬼啰嗦。”
崔杰怕他大嫂没脑子的真把药还回去,立即对他兄长道:“大哥,没了这药,您就得去请孙太医,或者……叶青琅。”
孙太医是太医署令丞,一般除非得到圣旨,否则绝不可能出诊权贵之家。
近日孙太医吃住在宫中,皇帝又忽然变得阴晴不定,连安国公府都被满门禁足了。
这样的情势下,靖国公可不敢入宫请旨让孙太医来救崔云廷。
至于叶青琅?那就更不可能了。
靖国公夫人也知道她手中这是唯一能救孙子的药,可她又不想出这个钱,只能看向靖国公:“国公爷……”
靖国公眉头紧皱的瞥了靖国公夫人一眼,还是阴沉着脸色对身边随从道:“去账房支三万两银子来。”
“是。”随从领命便要退下。
靖国公夫人却是忽然眉头紧皱开口:“这钱,我这个当祖母的出,秋公子请稍等。”
靖国公疑惑的看向他这位一向抠门的老妻。
靖国公夫人是有苦难言。
安如意个小贱人进门后,仗着药王弟子的身份,加上又似乎有个大人物罩着她,她竟然把嫁妆全要回去了。
靖国公府本就因一再遭难,打点过多,账面上别说三万两,怕是连一万两都拿不出来了。
秋问寻不管他们谁出钱,他是拿到药钱就走。
崔杰在秋问寻离开后,才看向靖国公道:“大哥,靖国公府已今非昔比,家中小辈又……”
靖国公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是想让他去求崔宴那个孽子回来。
“父子无隔夜仇,再者,当年他生母之死也不是大哥您做的,而是宫里……”崔杰说到此处,便又是欲言又止。
靖国公叹气:“云廷将家中贡品拿出去变卖,之所以至今陛下没下旨抄了崔家,还不是因为当年之事,还需要让咱们崔家背锅。”
否则,就叶青琅对靖国公府的恨意,靖国公府早被这黄毛丫头整的家破人亡了。
可这事有上头的人压着,一时半刻,叶青琅便休想扳倒靖国公府!
……
安如意逃出靖国公府后,带着伤直奔昭王府。
她之所以不回叶家求救,是因为她知道如今的叶知远,根本护不住她!
今日,她虽然没有完成昭王给她的任务,没能留在宫中。
但她也不算失败,至少,她让皇帝意乱情迷的幸了她。
就凭她还有用,昭王便不会见死不救。
“你倒是聪明,竟能躲避开靖国公府的追捕。”厉承夜一直有派人监视安如意母女。
今日安如意的表现,他很满意。
安如意不敢去看斜坐在圈椅上的男人,低着头柔弱哀求:“求王爷,救救如意。”
“入宫这事,你办的还算顺利,将功补过,本王就不罚你了。”厉承夜品着茶,看都没有看安如意一眼。
安如意一听他说将功补过,便立即磕头哀求道:“王爷,崔云廷不知生死,我要是被靖国公府抓住……”
“这与本王何干?”厉承夜冷漠无情的饮尽这杯茶,起身迈步离开。
安如意愤恨的咬紧牙关,转身跪爬过去,低头冷声道:“我知道叶青琅有一个弱点,致命的。”
厉承夜的脚步一顿,回头冷睨着她:“哦?说来听听,要是有用,本王便救你一命。”
安如意紧紧抓着铺散在地上的裙摆,眼神阴冷而怨恨道:“从小,她就不能食用枇杷。有一次她贪嘴误食,差点丢了性命。”
“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我恰巧是当日与她同吃枇杷的人之一。”
“不能吃枇杷?”厉承夜有点头疼,这可早过了枇杷的季节了。
“是,当时她只吃了一口,便差点丢了性命。如果她再误食枇杷做的糕饼或汤食,绝无可能再活命。”安如意狠毒了叶青琅。
这次也是叶青琅从中作梗,才会害她被赶出宫。
既然她不好过,那就借厉承夜的手,送叶青琅下地狱!
厉承夜打量着匍匐在地卑微到极点的安如意,忽而一笑下令:“来人,送她去见鬼娘子。”
安如意惊恐抬头喊道:“王爷饶命!王爷……唔唔!”
厉承夜看着眼泪汪汪哀求他的安如意,他笑的残忍又冷酷:“你告诉本王的这个秘密很好,但你不该自作聪明,认为凭你的脑子,可以借本王的手帮你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