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承玺眉头更是紧皱:“大皇兄这些话,也有些道理。”
厉承昭温和一笑,没有再多言语。
皇帝看向这个长子的眼神中,则是多了一抹深思。
厉承玺继续道:“上次华阳郡夫人在宫中出事后,贵叶贵妃与皇姐一同审问那名宫女,对方招供出的人是叶宛如。”
“可如今,叶宛如失踪不见,会不会是她买凶刺杀的华阳郡夫人?””
皇帝没有对此做论断,而是看向厉承昭问:“你怎么看这件事?”
厉承昭知道这是父皇在试探他是否有不臣之心,于是他便蹙眉道:“叶宛如与华阳郡夫人之间有仇怨,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可她到底只是一介妇人,如果幕后没有人帮她,她怕是很难雇佣这样的高手吧?”
皇帝对此点了点头,又看向太子问:“那名宫女可还活着?”
厉承玺眉头深皱道:“皇祖母下令将人杖毙了。”
皇帝神色未变,语气却沉冷了几分:“传朕旨意,全力捉拿叶宛如归案。”
“是。”厉承玺领命退下。
厉承昭也打算行礼退下,却听皇帝忽然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立府了。”
“儿臣谢父皇挂念。”厉承昭情绪略有些激动,更多的是对皇帝孺慕之情的表现。
皇帝望着眼前欣喜若狂的儿子,他忽然想起他小时候,虎头虎脑的十分可爱。
一眨眼,当年到他膝盖的小家伙,长得都比他还高了。
皇帝唏嘘一叹:“长大了,也该立妃了。”
“母妃也与儿臣说过此事,原本是打算安宣下降后,便为儿臣选位王妃的,可如今……”厉承昭低着头,对妹妹的心疼完全是真情流露。
“孟家胆敢欺君,朕自会降旨处罚,好给安宣和你母妃一个交代。”皇帝一向起叶贵妃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心里便越发愧疚。
这些年来,到底是他对不住她,往后他定要好好弥补他的贵妃。
“谢父皇为安宣做主。”厉承昭这个头磕的可真心多了。
皇帝一直知道他疼爱安宣这个妹妹,因他这样的重情重义,他对他的那点怀疑,也暂时消弭了。
“退下吧。”
“是。”厉承昭行礼告退。
高世打小伺候皇帝,一看就知道皇帝对大皇子生了父子之情,这于昭王爷可是大为不利的。
可不等他给皇帝上眼药,叶贵妃便拎着一只食盒走了进来:“陛下,该用药了。”
皇帝一见叶贵妃到来,神色放松了几分:“今日的药,不会又很苦吧?”
“妾身准备了蜜饯,陛下服药后含一颗,便不会觉着口中一直苦涩了。”叶贵妃走过去,高世自然只能让位。
“朕又不是三岁小儿,吃个药,还要拿蜜饯甜口。”皇帝嘴上这么说,可眉梢眼底却尽是笑意。
“妾身年岁也不小了,还不是一样爱吃甜食?”叶贵妃将药碗端出来,恰巧露出手指的烫伤。
“这是怎么了?”果然,皇帝发现了她手指上的烫伤,心疼不已的拉过她的手。
叶贵妃无所谓的笑笑:“没事,就是妾身看炉子的时候打了盹儿,谁知药就沸了。妾身忙去揭盖子,忘了拿帕子隔着,就被烫了一下,已经没事了。”
“这药是你熬的?”皇帝心疼又意外。
叶贵妃被皇帝看的瞬间就红了眼眶,眼泪如珍珠落下,声音在发颤:“妾身害怕……害怕有人害陛下您,怕……怕有人在……在药里……”
皇帝起身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柔声安抚:“华儿别怕,这太极殿里都是朕的心腹,没人敢在药里动手脚,以后你可不能再这样伤着自己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妾身以前也以为兄长很疼爱青琅,可到头来……”叶贵妃伏在皇帝怀里哽咽哭泣:“妾身谁都不敢信,陛下您就让妾身亲自为您煮药吧!”
皇帝因为叶贵妃这番泣不成声的话,怀疑的目光竟然落在了高世身上。
高世心里咯噔一下,惶恐跪下:“陛下,奴婢对您一直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
叶贵妃哭声一止,执帕擦着眼里道:“陛下,高内侍自幼伺候在您身边,最是能善体君心,比妾身陪着您的时间都长,断不可能是有异心之人。”
她越是这么为高世说情,皇帝越是怀疑高世。
是啊,一个如此了解他的人,日夜陪在他身边,要是此人有异心,他岂不是要在毫无防备之下中招?
“陛下,药快凉了,您还是先服药吧?今儿个的药真不苦。”说着,叶贵妃还尝了一口,瞬间被苦到皱眉抿嘴。
皇帝见她撒谎都能露馅,龙心甚悦,对高世淡冷吩咐:“去准备些贵妃爱吃的菜肴,朕好久没陪贵妃好好用一顿膳了。”
“是。”高世死里逃生的起身退下。
出了殿门后,眼底流露出一抹狠厉。
好一个叶贵妃,三言两语,便能让陛下疑心他,更是差点要了他的命。
给他等着瞧,他绝不会让这个女人一直踩在他的头上!
叶贵妃在太极殿里与皇帝有说有笑,眼角余光却透着几分阴狠。
她已经按照叶青琅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