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忙转身进大牢去喊人。
厉承昭却看向这位面熟的小黄门,担忧问:“可是父皇……”
小黄门向他见礼道:“翼王在此正好,陛下也命您一道入宫。”
厉承昭一时间也猜不到是出了什么事,反正不像是父皇又病重了。
秦非很快又满头大汗的跑出来,拱手道:“大人见谅,安阳郡公还没审出口供,他不开门啊。”
“这……这可怎么办?陛下口谕,刻不容缓。”小黄门心里苦啊,安阳郡公这里的差事太不好跑了。
秦非苦着一张脸道:“郡公爷要是不开门,谁要是敢硬闯,那就得做好非死即伤的准备。”
“本王先行入宫与父皇说明原由,你们尽快把他喊出来。”厉承昭说着,便带着两名随行侍卫走了。
没办法,传旨的小黄门只能跟着秦非一起入了闷热的刑部大牢。
这种不是人待的地方,郡公爷是怎么受得了待这么久的?
秦非想上前敲门,又怕打断审讯,惹恼这位爷。
之前他进来跑一趟,就没敢敲门吱声。
小黄门见他举了手又收回,转一圈抓耳挠腮的,这是要人变猴了?
秦非转了一圈,又回到门前,鼓足勇气,抬手刚要敲门……
忽然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穿破厚重的铁门,传入他们这些人耳中。
小黄门听着这不似人声的惨叫,他腿有些软了,看向秦非结结巴巴问:“大、大人,门……”
秦非早吓得后退开老远,指着门说:“要不然,你让……让这些羽林军兄弟去……去敲吧。”
羽林军随行中的一人冷冷道:“将军一向法纪严明,谁若犯了他的禁忌,先打二十军棍以示小惩大诫。”
秦非和传旨的小黄门都觉自己屁股有点疼,他们还是再等会儿吧。
反正翼王已先行进宫,安郡公爷晚进宫,想来陛下也不会怪罪安阳郡公。
没过多久,门打开了。
崔宴干干净净走出来,身后有两个血人,被易心易水一人拖一个给拖了出来。
“郡公爷,陛下有旨,宣……宣您即刻入宫。”这小黄门说话的声音都是发抖的。
“正好,叶宛如要见陛下。”崔宴说着,便迈步向大牢外走去。
小黄门忙跟上,有点听不懂崔宴话里的意思?
可很快,他就明白了。
崔宴命人安排一辆马车,把叶宛如母子装了进去。
……
太极殿
殿里除了太子和翼王,竟然还有几位重要大臣。
中书令、十六卫大将军、六部尚书来了三位,分别是刑部尚书,兵部尚书,户部尚书。
等了许久,崔宴才带着人姗姗来迟。
他一迈步进入太极殿,众人就闻到一股极为浓重的血腥气。
易水和易心托自家爷的面儿,第一次进入这座宏伟的太极殿。
两个血肉模糊的人被丢在大殿中央,看得人头皮发麻。
皇帝不悦道:“安阳郡公,这里是太极殿。”
“叶宛如嘴太硬,非要面见陛下您,才肯说出幕后之人。”崔宴姿态恭敬,语气却依旧冷漠无情。
易水按了叶宛如后背一下,便与易心退出了殿外。
叶宛如痛的闷哼一声,醒过来的她,看到的却是金碧辉煌的建筑,这是她做梦都不敢来的地方。
“幕后之人,是谁?”
崔宴的声音入魔音入耳,吓得叶宛如身子一抖,立即招道:“韦……韦淮扬!”
太极殿中众臣顿时心惊的放轻呼吸,低头不敢去看陛下此时难看的脸色。
“韦淮扬?”皇帝怒极反笑:“好!好一个韦太师,竟胆敢勾结封国,该死!”
三位尚书面面相觑后,目光一致的看向中书令。
中书令顿时脸色难看的如同便秘三天一样。
究其原因,他的幺儿,刚娶了韦氏五房的四小姐,才过门七日。
来之前,他就有听到一些风声,似乎广陵那边的南平王府要出事。
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尚未能打听到。
没想到,他这一进宫,对面亲家一家就戴上了一顶通敌叛国的大帽子。
“我招了,什么都招了,你说会放过……放过我儿子……”叶宛如亲眼看着她的儿子被人砍了手,割了耳朵,挖了眼睛断了腿,她真的受不了了。
“我说话算数,我再不会动你儿子一下。”崔宴说着,便将一纸状书,直接走过去递到御前。
皇帝看完状纸上字字泣血的冤情,他震怒之下甩出状纸:“好一个安孔曦!天子脚下,强抢民女不成,竟将人打死在赌坊。”
“来人!”皇帝怒不可遏道:“将安孔曦送去京兆府,由京兆府核实其罪,若是证据确凿,立即推出午门斩首!”
“不!”叶宛如抬起满是血污的脸,看向崔宴:“你不是答应我……只要我把……这些都说了,你就会放过……我儿子吗?”
崔宴冷酷残忍道:“我答应你,只要你招,我不会再动你儿子一根头发丝,我做到了。”
叶宛如这才明白过来,崔宴不会再亲自动手伤害她儿子,也不会亲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