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盛嵘这边出来穆司扬一路小跑去了向晚那。
几个月没来这个院子,再次过来穆司扬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曾经他们一起在杏树下吃饭喝酒,一起做烤炉,一起帮着向晚将小店给拾掇出来。
小院里留下了许许多多的笑声还有再也回不来的美好回忆。
“咳咳咳……”
房间里传出来的咳嗽声打断了穆司扬的思绪,阔步来到向晚房间外面,穆司扬敲了敲门。
“晚晚,我是司扬哥,我能进来吗?”
向晚烧的迷迷糊糊的,身上冷的发疼,冷不丁听到穆司扬的声音她竟恍惚的以为自己在做梦。
喃喃道:“司扬哥,司扬哥,太爷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不听您老的话,呜呜,太爷爷,你带我回去好不好,我不要再留在这里,我想回家,我想爸爸妈妈了呜呜呜……”
穆司扬没等来向晚说进来的声音,反而听到里面传来的呜咽哭声。
向晚的哭声狠狠地揪着他的心,揪的他的心生疼。
顾不得那么多,穆司扬直接推门进去。
床上隆起的人影隔着被子都能感觉她在颤抖,穆司扬忙来到床前伸手探了一下向晚的额头,滚烫的额头和穆司扬冰凉的手形成了冰火两重天。
向晚正呜咽的哭的伤心的时候突然感觉额头上凉凉的好舒服,好像头一下子没有那么疼了,可那凉凉的东西只触了一下便没了。
她下意识的伸手就去抢,一把抢过那冰冰凉凉的东西又贴到自己的额头上。
大约是舒服了些向晚也不哭了,就这么抱着那冰凉的东西又昏睡了过去。
留下床边身子都僵了的穆司扬无措的站在那里。
抽回手也不是,任由她这么抱着也不是。
不知道是因为手被捂热了,向晚觉不出刚才那凉快劲了竟嫌弃似的又把穆司扬的手给扔了出来。
快速缩回自己的手,穆司扬只觉得掌心烫人的厉害,转头看看旁边脸盆里放着的毛巾,穆司扬赶紧投了一下毛巾将毛巾折成长条贴在向晚的额头上。
“晚晚,晚晚你醒醒!”
做好以后穆司扬想了想还是得叫醒向晚。
“唔,朝朝,别动,大姐头好疼,让大姐睡会儿好吗?”
人被叫醒了,眼睛却没力气睁开,意识也不是很清晰,还以为是向朝朝呢,动了动浑身发疼的身子,向晚又睡了过去。
见她明显是烧糊涂了,穆司扬也不犹豫,转身带好房门一路小跑去诊所请了大夫过来。
“哎呦怎么烧成这样了,给她凉个体温!”
大夫过来探手摸了一下立马就松开了手,脑袋烫的吓人。
拿出药箱里的体温计甩了甩递给穆司扬,示意穆司扬给她凉个体温。
局促的看着大夫手里的体温计,穆司扬也不接,只道:“一定要量吗?她这明显是高烧了!”
“当然要量,要是温度太高的话我就不敢给你看了,得送县医院才行,高烧可不是开玩笑的。”
“那,那能放嘴巴里量吗?”
大夫瞄了一眼向晚冷的牙齿打颤的样子,无语道:“你觉得她这样放的了吗?”
尴尬的接过体温计,穆司扬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叫醒向晚。
“晚晚,晚晚你醒醒!”
此刻的向晚好像陷入了梦魇之中一般,三魂六魄似乎已经游离在身体之外,任凭穆司扬怎么叫就是叫不醒。
大夫也有点害怕了。
“哎呦,你这不行啊,不然还是送县医院吧,这都烧的人事不省了!”
大夫说着便要收拾药箱走人,这情况已经不是打个退烧针或者打个吊瓶就能解决的事了。
“盛嵘,呜呜,盛……司扬哥?”
就在大夫准备走的时候,向晚突然从梦魇中醒来,一睁眼看到床边站着的那个高大的身影先是一愣,下意识的以为还是江盛嵘,顿时心里所有的委屈和思念统统决堤。
只是不等她哭出来,穆司扬突然回头,她的委屈一下子刹住了车。
“晚晚,你可算是醒了!”长吁一口气,穆司扬忙拿过体温计递给她。
“晚晚,朝朝告诉我你生病了,本来她要请假来回来照顾你的,我想了想还不如我来,你感觉怎么样了?”
人醒过来身上的难受却被放大了一倍,向晚感觉更难受了。
“好疼,浑身都疼,一会儿冷的跟冰窖里一样,一会儿又热的像蒸笼里似的,头最疼,不想睁眼!”
“别怕别怕,大夫在这,一会儿给你打个退烧针就会好的!”
“嗯!”向晚有一肚子的话想问穆司扬,可大夫在这她又问出来。
好在虽发烧却还没太过厉害,却也不轻,三十九度五。
“我给她打一针退烧针看看,如果到晚上还没退烧的话最好是送到县医院去,或者过来给你打个吊瓶!”
“好,那就麻烦您了!”
向晚闭着眼听着穆司扬和大夫的话,听的迷迷糊糊的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脑子发沉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直到大夫推着针筒将里面的空气排出来的时候,向晚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