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话,几个人像是看变态一样看着我。
“你在说什么东西?”
“这梅芳怎么可能,会给梅大军生孩子?”
黄枭他们不信。
但事实就是如此,目前很多线索都表明,梅芳的儿子,就是跟梅大军生的。
否则那个老太太,为什么一直重复‘不能说’这三个字。
因为她也知道这种事不能传出去。
段天叹气道:“他说得没错,就是梅芳,刚刚那老太太虽然前言不搭后语,但是她的话已经很明显了,梅大军娶不了老婆,也没人给他生孩子,既然如此,梅大军怎么可能有孩子?”
“他如果有孩子,那只能是跟梅芳生的。”
黄枭和其他两个人,顿时大惊失色,瞠目结舌:“我靠,这他妈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呢?这他妈怎么想的呢?”
我解释道:“这个村子的思想很封建,极度重男轻女,并且一定要男方传宗接代,你们没听那老太太说吗,梅大军只要有了孩子,她和老头儿就能抱孙子,有了孙子就不会绝后,才有人烧纸。”
“可是梅大军这家庭环境,这身体,哪个女人愿意给他生孩子?”
“只剩梅芳了。”
此时段天也说道:“很多人死后不会立马去投胎,除了生前一直在做好事,积累了很多福德的人,剩下那些人,一般都要在阴间等七八十年才能去投胎。”
“而阴间的一些秩序,和我们阳间是一样的,阴间也有流通的阴币,这个阴币怎么来,就得靠阳间的子孙后代烧纸钱和元宝下来,然后居住在阴间的死者,再拿这些纸钱和元宝去兑换阴币。”
“如果在阳间没有子孙后代,就没有人烧纸钱下来,加上老一辈的人对死亡的恐惧,和担心自己死后在下面过得不好,他们就会极度渴望传宗接代,只要有后代,就有人给他们烧纸。”
说到这儿,段天摇了摇头:“可是他们没有想过,这份亲情如果在活着的时候没有延续下去,死后又怎么会有延续?梅芳的父母这么对待梅芳,梅芳根本不会给他们烧纸,所以那老太太洗的那些衣服,全都是破烂。”
听段天说完,黄枭他们还是接受不了,忍不住骂道:“就算是这样,那也不兴这么干啊,这他妈什么……什么父母?”
段天提醒道:“别在这里这么说,小心触怒这里的亡魂。”
说着,段天又看向我:“我们今天的任务,应该算是完成了,你有什么更多的佐证,能证明梅大军的孩子是梅芳生的吗?”
这话显然是张万年让他问的,我也没藏着掖着,直接说道:“当年下塘村出事以后,梅芳一直对这些患病的村民很好,本来我们一开始还想不通,但后来推测才发现,梅芳可能不是出于自愿,而是受到了这些村民的威胁。”
“现在看来,那些村民用来威胁梅芳的东西,就是梅芳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就是她给梅大军生了一个孩子。”
这个事情一旦泄露,梅芳哪还活得下去,就算是死了,这事都能成为不少人的谈资。
但是按理来说,当年工厂的事情发生以后,村民们大部分都已经搬走了,所以梅芳就算是给梅大军生了孩子,这事情应该也是在村子之外发生的事。
既然是村子之外发生的事,那这个事情究竟是怎么被人知道的?
这个暂且不明,但梅芳生孩子的事,最后肯定有人知晓,当时也许只是被一个人,或者一小撮人知道,后来知晓这件事的人,又把这个事情给传了出去,导致最后很多人都知道。
梅芳出于无奈,她不知道有哪些人知晓这个秘密,于是只能被迫地来探望所有人,用礼品和其他东西来封住这些人的嘴。
“唉,真是人心难测啊。”
段天听完,也是有些鄙夷:“按照你所说的话,最近这三年里死了很多下塘村的人,这些人都是在梅芳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被她害死。”
“可是这么多人死于非命,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我说:“他怎么办到的只有她自己知道,但是要让这些生病的人死于非命也不难,比如梅芳买给他们的保健品,或者药,完全有可能被更换过,换成毒药,加上这些人本就体质孱弱,也许微量的毒就能让他们悄无声息地死去。”
“他们死了之后,没有人会怀疑他们的死,甚至根本没人在乎他们的死。”
段天听完,一时也感慨万千:“真不知道是该同情这些人,还是该说他们活该。”
“不过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这一趟也算没有白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离开再说吧。”
说完,我们正要从梅芳家的正门离开,但还没等走出大门,那大门就跟被人从外面推了一下似的,突然就关了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黄枭,当场被拍个正着,头破血流地退了好几步。
“没事吧?”段天忙上前扶住他。
只见黄枭满脸痛苦,脑门上瞬间顶了个大青包,但他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还连忙捂住段天的嘴,又用另一只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看到他这手势,我们立刻停在原地,谁都没敢再动,也没敢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