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我们仍然能感受到阳光的温暖的那些日子吗?”
“现在的我们已经变得如此冷酷…冷酷到我们忘了去珍视这些宝贵的记忆…”
“不,或者说,温暖本就不属于我们…”
构筑部变得混乱不堪,墙壁发生了扭曲,房间上下颠倒,家具开始融化,就像是某个绿藻头磕了脑啡肽之后会看到的恐怖画面一般。
这是陈凡眼前邋遢中年男人的意识投影,这人正是颓废的艾因。
“你也感受到了,对吧?”
“从你踏入这个房间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看出来了,你在渴望着什么东西。”
“这是关于两扇门的故事。”
“那两扇不想被打开,却不得不被打开的门。”
那一天,卡门哭着找到了艾因,她做出了一个鲁莽的决定,艾因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但是他不想要听。
他无奈的打开了门,卡门步伐不稳的走进了实验室,开始说明她的假设。
其实艾因早就知道,卡门其实早已在心里面下定了决心。
艾因想要告诉她这种假设是荒谬的,不现实的,但一如既往,最后他被卡门说服了。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他们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了。
“而让我们真正感到难受的是”
“她是如此冷静的陈述着她的假设,就好像那完全与我们无关…”
“而我们必须忍受那种感觉。”
卡门是所有适合成为水桶的候选人中的最佳人选……但他们没有进行过精密测试,所以为了避免风险,他们想要找其他的候选人代替卡门去做……
而中央本部的那名小男孩,便是除了卡门之外最适合的人选,可惜的是幸运女神从来不会眷顾本就不幸之人。
很明显,他们失败了,男孩死在了实验室里,这一结果导致卡门陷入深深地自责当中。
“这项研究看不到任何结果,但人们的双眼依旧闪闪发光——那是期待的眼神。”
“她徘徊在崩溃的边缘,任何一点刺激就能让他再也无法振作起来…”
“然后那天,她看着enoch在她的面前永远停止了呼吸…”
“这条路一直都在眼前。”
“可一旦瞥见了那片黑暗。”
“她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那扇门就在艾因面前,无论他怎么大声呼唤,那里也没有任何回应…空气中只剩下水流的声音…
“…我像疯了一般拉开了紧闭着的门…”
“但我希望那扇门永远都无法打开…”
“我无数次地希望……”
他没有选择,只能打开浴室的门
“门后是她紧闭的双眼。”
“但诸如内疚一类的痛苦感受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所以我努力驱使着自己走向染成血红色的浴缸…”
“凝视着她。”
(异想体血浴缸就是这么来的)
“尽管她的意识已经远去,浑身都是鲜血…可她还活着…可她还活着…!!”
陈凡不想理傻子,特别是装傻的聪明人,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懦夫。
“她为何如此残忍?我们又为何如此残忍?!”
“在为那踏在无数死亡的成功祝酒之时,我提出了这个没有答案,也不可能得到答案的问题…”
“…然而,我找到了一个方法…一个让自己赎罪的方法。”
“你已经找到了正确的道路…”
“而这里就是她沉眠的地方。”
此时颓废的他已经有些疯了,但是疯的不够彻底,如果主管不能回答上他的疑问,那么脑叶公司彻底坍塌,让所有人给艾因和卡门陪葬。
(上一个如果回答不上来会被开除)
“别担心,我们这点声响不会吵醒她。”
“你觉得你还能再与她相见吗?”
陈凡根本没有见过卡门,何谈再见一说?
“提出你的问题吧,是谁打一开始就在注视着你?”
卡门曾说过,她不得不承认,实际上她比大家认为的要脆弱。
“我总是自信满满地在大家面前说着诸如“包在我身上”,“跟我来”的话”
“可我从来都不敢确认我正在做着怎样的事情…”
“如果有人因为我的行为而受伤,陷入困境…”
“…那我一定会憎恨这样的自己,我很明白这一点。”
“而那就是为何我会向你求助…”
卡门给予了艾因充足的信任,同样将自己交给了对方。
“无论我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但拜托了,完成那由我开始的工作吧。”
“我们人类的内心是柔软而脆弱的,哪怕是一次冲击也有可能让它崩溃,我也一样…但是”
“你都能承受住那份恶意。”
“唯一的道路是不变的。”
“你一定明白我的意思,不然那就不是你了,对吧?”
艾因没有给予回应,他也许在思考,也许是不愿意接受事实,也许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但这都不重要,他此时同样没有选择,选择对于他来说太痛苦了。
“你在迟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