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闻老夫人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心口起伏:“她敢!”
小厮缩着肩不敢随意开口。
倒是闻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忍不住说:“这位大长公主自小就被宠坏了,天不怕地不怕,在京城都无所畏惧,未必不敢真的砸门,人家是公主,咱们只是臣子,若不许人进门也说不过去。”
可不是人人都是清河公主这么柔软的性子。
一方面也是清河公主顾及孩子,从不会告状。
但门口那位未必给闻家面子。
闻老夫人犹豫了。
“砰!”
门外传来了喧闹声,吵吵嚷嚷的。
闻老夫人脸色一沉:“怎么回事儿?”
“老夫人,老夫人,不好了,有人砸门了。”守门的小厮飞快地跑来,看样子吓得不轻。
闻老夫人一听这还得了,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砸门,简直岂有此理!
“走,去看看!”
大门被卸了半边,侍卫在前方开路,将另一扇大门给打开,恭恭敬敬地将陆景宁迎进来。
陆景宁拿着帕子掩鼻,旁若无人地朝着内院走,走到院子中央时碰见了气势汹汹赶来的闻老夫人。
“何人擅闯?还有没有王法了?”闻老夫人跺跺脚,手指着陆景宁,还未再次开口就被雪鸢冲上前,扬起一耳光。
“啪!”
清脆的声音用尽力气。
闻老夫人猝不及防地被打得眼冒金星,身子没站稳,腿一软跌倒在地,一张嘴竟呕出血来,血里似是还有一颗牙。
“老夫人!”身后婆子吓傻了,赶紧扶着闻老夫人。
“放肆,见着大长公主还不行礼?”雪鸢怒喝。
众人面面相觑,被陆景宁的阵仗吓得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磕头行礼。
陆景宁弯腰一把揪住了闻老夫人的衣领,语气森森:“死老太婆,少给本宫扯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宫问你,清河姑姑在何处?”
闻老夫人被陆景宁的粗鲁给惊呆了,京城贵女难道不是知书达理,进退有度即便有脾气也不会像陆景宁这样,犹如市井泼妇!
“我……”
“去将清河姑姑接过来。”陆景宁吩咐。
雪鸢拎着其中一个嬷嬷:“还不快带路!”
嬷嬷哪见过这个阵仗,早就吓傻了,哆哆嗦嗦在前方带路,没一会儿就将清河公主还有允哥儿一同带来。
看着允哥儿通红的小脸蛋,陆景宁立刻对着身后的太医吩咐:“快去瞧瞧孩子。”
“是。”
清河公主将孩子递给了太医,一时还没察觉现场环境,等着太医给允哥儿扎了针灸,又服用了药,并叮嘱:“这孩子脾胃虚寒,又受了极大的惊吓,加上娘胎里带来的弱症,身子还需要精心调养。”
清河公主的心都悬着,又有些恼恨自己不争气,没有护好允哥儿,害得允哥儿小小年纪遭这么大的罪。
“姑姑。”陆景宁温柔的搂着清河公主的胳膊,低声劝:“切莫担心,钟太医医术了得,肯定会保护孩子健康无虞。”
清河公主就差给陆景宁跪下了,陆景宁赶紧扶住她:“您是长辈,我是晚辈,姑姑这是要折煞阿宁么。”
“阿宁……”清河公主和陆景宁相差六岁,但那时陆景宁是众星捧月,而她性子拘谨,只能乖巧地跟在方皇后身后,偶尔能和陆景宁说说话。
两人之间无冤无仇,也没多大的感情。
这次陆景宁能来,清河公主自己也很意外。
“姑姑身上怎么都是伤?”陆景宁撩起清河公主的衣袖,两条白嫩的胳膊上还有不少淤青。
清河公主难为情的将衣袖放下,摇摇头表示无碍。
“咳咳!”
听见咳嗽声,清河公主才意识到地上跪着的闻老夫人,以及,闻老夫人脸上清晰的五个巴掌印。
她愣了。
闻老夫人刚爬起身,陆景宁转过头拔高声音:“谁准许你起来的?”
这一嗓子吓得闻老夫人手一软,又重重地趴在地上,脸蹭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本宫来了这么久,怎么不见驸马爷来拜见?”陆景宁环视一圈,没看见闻琛,不悦道:“将人带过来,本宫有话要问。”
无人开口。
清河公主的贴身丫鬟见状,一咬牙跪在了陆景宁面前:“大长公主有所不知,驸马爷现在就在纤姨娘的房里,今日二公子不巧也病了,抢走了原本给大公子看病的何大夫,若不是您,只怕大公子不堪设想。”
陆景宁故作惊讶:“还有这么荒唐的事儿?”
“不,不是的公主。”闻老夫人赶紧解释:“是我连哥儿病的严重,允哥儿的身子一向如此,所以就先紧着连哥儿,并不是不管允哥儿。”
陆景宁冷笑,对着雪鸢说:“去把那个纤姨娘,连哥儿还有何大夫都给本宫带过来,本宫倒要看看连哥儿病到什么地步了,竟敢耽搁本宫的外甥,去给一个庶子瞧!”
闻老夫人张张嘴,想解释雪鸢已经飞速离开了,她只能看向了清河公主,盼着她赶紧说句话。
清河公主犹豫。
“清河姑姑,为母则刚,一味地谦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