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造了什么孽啊,养出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我宁愿他老老实实做木工,哪怕日子苦点,也不能走这歪门邪道!我这心都要碎了,以后我还有什么脸去见列祖列宗啊!”说着,唐母用手捂住脸,悲痛地抽泣起来。
唐母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说道:“不会吧,这伢子从小就顽皮,没个消停的事候,确实让我操了不少心。可即便如此,他也是明事理、知好歹的呀,怎么会跟着那癞皮狗去做伤害老百姓的事情呢?我实在是想不通,也不敢相信。我一直教导他要善良正直,他之前也都听进去了的。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是不是有人诬陷他呀?”唐母边说边不停地摇头,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困惑。
在地下党老任的圆通茶馆里,孙石山和杏子见到了唐钢远。这家茶馆隐匿在闹市的角落里,人来人往,却又透着一种别样的宁静。
杏子看着疑惑不解的唐钢远,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说道:“大表哥,我是杏子,你不认识我了吗?姑妈身体好吗?”她的声音清脆而急切,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唐钢远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惊蒙了,他瞪大了眼睛,眼神里尽是惊愕与懵懂。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随后,他围绕杏子转了一圈,目光紧紧地盯在杏子身上,使劲地摇着头,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从他们的动作和神情中,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杏子的出现对唐钢远造成了极大的震撼。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
接下来的场面是僵硬的,足有一分钟没人做声。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茶馆外偶尔传来的几声吆喝和脚步声。孙石山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两人的反应,神情严肃而专注。杏子的笑容也渐渐变得有些不自然,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安。而唐钢远依旧沉浸在震惊之中,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这一分钟,对于他们三人来说,仿佛无比漫长,充满了紧张和未知。
唐钢远眼眶有些湿润,声音低沉地说:“杏子妹妹,舅舅的木工手艺那可是远近闻名啊!他一生都不向人传授技术,却破例收我为徒,这份恩情我一直铭记在心,感激不尽。我原本想着等自己有能力了,好好报答舅舅的大恩大德。可谁能想到,舅舅竟然被土匪给打死了!我真的恨死那些土匪了!所以我发誓一定要杀土匪,替舅舅报仇,维护一方平安!”
杏子看着唐钢远,认真地说:“大表哥,你好好想想,国民党比土匪还要坏百倍呢!你跟着他们混在一起,那不也跟土匪没啥两样了吗?你看看,这位是我的战友。我之前在朱老圩子里,被人当牛做马地使唤,是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把我救出来的。这位大哥为了救我,还受了伤。你再想想,国民党做过多少坏事?他们欺压百姓,抢夺民财,搞得民不聊生。而我们是为了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才和他们对抗的。土匪固然可恶,但国民党更是罪大恶极。你有一身本领,应该和我们一起,为老百姓谋福祉,而不是为国民党那些坏蛋卖命。”
唐钢远听了,陷入了沉思。他想起自己在自卫队里的日子,虽然说是为了杀土匪,可也没少干违背良心的事。他抬起头,看着杏子和她的战友,心中开始动摇。
杏子继续说道:“大表哥,我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应该知道老百姓的苦。舅舅要是还在,他也不会愿意看到你走错路。跟我们一起吧,为正义而战,为家乡的安宁而努力。”
唐钢远咬了咬嘴唇,拳头握紧又松开,最终重重地点了点头:“杏子,你说得对,我不能再糊涂下去了。我要和你们一起,跟国民党和土匪斗到底!”
杏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拉着唐钢远的手说:“好表哥,我们一起,一定能让家乡恢复往日的平静和安宁!”
唐钢远上前一步,目光诚挚地对孙石山说:“感谢你,救了我表妹。舅舅在天之灵,也会感谢你的。”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饱含着感激之情。
杏子坚定地说道:“我现在就跟着游击队干革命,只有共产党才是我们穷苦人的靠山。大表哥,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让你协助我们打癞皮狗!”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决心和期待。
唐钢远微微一愣,随即皱起眉头,似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他抬起头,看着杏子说道:“表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打癞皮狗风险很大。”
杏子着急地说:“表哥,难道我们就要一直被他们欺负?现在有游击队,有机会反抗,我们不能退缩!”
唐钢远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表妹,那癞皮狗心狠手辣……”
孙石山拍了拍唐钢远的肩膀:“好,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打倒癞皮狗!”
唐钢远面露难色,颤抖着说道:“这,这,这个不行,那癞皮狗会灭九族的。”
孙石山目光坚定地看着他,言辞恳切:“唐大哥,有了你的帮助,我们端了他的老窝,他去灭谁的九族呢?唐大哥,识时务者为俊杰!远的不说,就说一说苏家埠战役吧,徐向前总指挥率领红四方面军采用围点打援的战术,成功击退了国民党的重兵围剿。这场战役共歼敌军3万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