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坐在布置得舒适的宽敞大帐中,不禁心里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挑剔了?
自京城出发,到这军营中,一路上她已经想好了,只要是未婚的,手下有直属数万兵将,并能够忠于她,就可以招婿,作为自己上位的。
可她发现,这些年轻将领许多也是世家子弟,被送到军中镀金,平日空闲时,也有不少人会去狎妓…比之京城的那些,不过是身体健壮一些罢了,同样都是些无能且脏的男人!
想到这样的人会成为她的男人,与她同床共枕,她就无法接受!
思虑许久,她才慢慢压下芥蒂,她应当以大业为先,不该以选夫君的眼光去挑,而是该以选用人才的方式去选拨。
“叔伯,能在军中举办比武吗?”
一旁招待长公主的中年将领松了口气,长公主已经来军营多日了,说是要选夫,可迟迟也没有动作,只是在军营中观察…军中兵卒行事粗放,他特意让军营上下都在公主面前表现斯文一些,可时间一长,也难免暴露出本色…
“公主可是要比武招亲?”
“要比武,但不以招亲之名,以财物和晋升为奖赏,至于选夫,本宫会视情况而定。”长公主做出决定。
既然是要选人才,就不能招来靠家世上位的酒囊饭袋,手下没有直属兵将也可以选出有潜力的人才,再培养起来,父皇正值壮年,她还有时间慢慢筹划。
军中比武是常事,第二日比武就顺利举行,并且如火如荼。
虽然长公主吩咐比武不以招亲之名,但这处军营人人都知道长公主是来选夫婿的,自然想得到这比武与选夫有关。
他们也有听闻长公主杀掉未婚夫的事迹,但与京城那些世家子弟不同,军中多得是能豁出去命,舍得一身剐的人!
特别是对于出身卑微的底层兵卒,与公主成婚那可是一夜间飞黄腾达!翻身成为人上人!
“秦兄弟!你赶紧去报名!以你的实力,这驸马爷非你莫属啊!”
“我已经成婚了。”
经过的营房中传出相关的谈话,长公主面无表情的正要离开…
“你婆娘不是难产死了吗?”
里头姓秦的男人停顿了一会儿,随后才说:“丧妻之人为鳏夫,并非未婚,与公主不相配。”
“你不说,谁又知道?好些家里有妻儿的都上赶着去呐,准备若是选上了,就把家里那个休了!”
那姓秦的男人不说话,似乎是不想听了。
那劝说之人又喊道:“诶诶!又没说一定会成驸马!还有别的好处!前三都可以升官!你现在这百夫长可以升千夫长,若是第一直接就升校尉了!”
里头似乎是意动了,那劝说之人缓和些又补充道:“而且就算你不想出风头,也可以不往前比嘛!前十赏银百两,前一百最少赏一顿酒菜嘞!”
“嘿嘿,秦兄弟平日里大方豪爽,兄弟我可打算好要蹭你一顿酒了!”
“怎么样?心动了?心动就赶紧去,抓紧了,报名可快要截止了!”
营房的门帘被掀开。
一健壮老兵急忙拉着一人往外跑,被拉着的男人身形高大魁梧,那已是健壮的老兵与之相比都显得柔弱。
长公主站在营房侧旁,匆匆离去的两人都未看见她…
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心头有阵未有过的悸动…
鳏夫…不相配吗?
比武进行了三日,才决出胜负。
大部分取得名次的人都是满意的,毕竟底层是大多数,得一顿酒菜对他们而言都是值得高兴的事。
只有少部分奔着驸马去的世家子弟不满,特别是夺冠的那个,虽然官升至副将,可长公主还是没定下驸马。
没有人知道,长公主一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那个叫秦双宇的男人。
这三日,她能看出营房中的对话并非虚假。
似乎是为了不出风头,每场比武他都保留了一些,打斗场面显得很平淡,往往缠斗许久才得胜。
但即便是这样,台下也有许多兵卒呼喊他的名字,可见平日里在军中就有威望。
长公主虽武学不精,但仔细观察,也可看出,这秦双宇在比武中游刃有余,那些对手根本未伤他分毫。
比武到决出前三甲时,他“立足不稳”,掉下了擂台,只遗憾获得第三名。
然而听见对话的长公主大约明白,秦双宇是想晋升,但又不想成为驸马,所以故意让出夺冠的机会…
如那对话一样,秦双宇是个很豪爽的男人,第三除了晋升还有二百两银子,他直接拿出了大半,请他原本管辖的百名兵卒和一些关系好的将士与他享用同样的酒菜。
“哈哈哈,你们可得谢谢我,要不是我拉着秦兄弟报名,你们可吃不上这顿好酒好肉!”
老兵得意着,一手抓着烧鸡直接啃,吃得满嘴流油!
“是你这嘴皮子功夫不到家!怎么没劝秦兄弟夺冠呢?那可有五百两!”
“就是!平日里跟秦兄弟比划,他就站在那儿让人绊,都没人能绊倒他!下盘稳得跟磨盘似的!没站稳掉下擂台?也太假了!”
有人兴致高涨,对秦双宇揶揄道:“我看公主长得也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