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墨白抱拳躬身:“张邦立敬谢殿下出手解围!”
墨白停步,抬头看向他:“解什么围?”
张邦立面一黯,道:“先前若非殿下出面,臣下今日怕是只能任那楚若才折辱”
墨白闻言,却是突然沉默下来,脸也变得异常难看。
张邦立抬眼,见墨白突然起怒意,还以为墨白是恼怒他当时的表现,心底越发惭愧,苦涩道:“殿下放心,此事我当负责,稍后便向陛下请罪!”
“你先前说,今日这一切,是陛下的安排?”他话音刚落,却听墨白忽然声音低沉开口。
张邦立点头,沉声道:“林氏毕竟是反出国朝之臣,若众目睽睽之下,让其耀武扬威,我国朝颜面何在”
“那礼官曾言,林氏有女,行二嫁之事,乃不知伦理,为大不义”墨白一字一顿道:“这话也是你们提前商量好的?”
张邦立面豁然大变,立刻知道墨白为何而怒了,连忙解释道:“殿下切莫误会,陛下只是想要羞辱林氏一番,臣下以项上人头担保,礼官此言绝非我等授意,臣等事先完全不知情!”
“是吗?”墨白面无表情,抬起头来,凝望这片宫殿道:“不管你知不知情,只此一次!”
“是!臣下谨记,今后必不容人辱及皇子妃!”张邦立立刻保证。
“我虽然不再有王爵,但也还在宗室,为皇室成员,那礼官辱我夫人,应当问罪!”墨白沉着脸。
“殿下,此事我无权做主,当呈报陛下”然而,张邦立却一脸为难,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墨白的脸,又小心道:“殿下,此时处置那礼官怕是不妥,可能会让某些人误认为,国朝软弱,而且礼官毕竟是为国朝出力,若此时将其处置,恐怕会让诸臣离心。”
墨白闻言,盯着张邦立半晌不语。
“殿下,这”张邦立心底发毛。
墨白终于开口了:“是不是拿我当冤大头特别顺手,就真的将我当成傻子了?什么时候起,我墨白连夫人受欺辱,都能为之妥协了?”
“臣下万万不敢对殿下不敬,臣下只是请殿下为国朝如今局面考虑,稍忍怒意,绝非不敬殿下”张邦立面一变,连忙道。
“不敢?”墨白垂眸直视他:“真的不敢吗?”
说到这里,墨白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我拼死斩了梅清风,也能算是替国朝除了一大患吧。可接下来,你们招呼也不打一声,便与各大势力默契无比的下手,瓜分了我的战果,是不是见我至始至终都没出声,所以就认为我真的好欺负?”
“不,殿下切莫误会,此事非是国朝所为,而是那林氏”张邦立想要解释。
“国朝卫戍营中,最近多出来的那四十二名宗师,你要我将他们名字一一说给你听吗?”墨白神冰冷,眼中煞气一闪。
张邦立张着嘴,最终还是没敢否认,即使不是他们先动手的,但事实上,确实如墨白所说,他们不但没有帮着墨白制止,更是强势出手,除了林氏,便是他们抢的最多。
“这也就罢了,反正我也不在乎,可如今我要一统道门,听说又有人想在其中作梗”墨白神情更冷。
“殿下!”这一次张邦立神严肃,当即脱口而出道:“殿下切莫听信谗言,此事绝对与国朝无关,您想想,道门若能被殿下一统,于国朝来说,也是莫大的喜讯,从此贻害多年的道门之患,将就此终结。国朝只会相助于殿下,又怎可能从中作梗?”
“是吗?”墨白神半点不动容,他直视张邦立,眼神深邃若星空:“我听闻最近国朝之中有一种声音,说明王此人,向来不敬国朝,藐视君主,对皇室更无亲近。另外,明王还蓄养私兵,府中臣属只知明王,却不知君主!此人心思之诡异,实不得不防。若是道门落在明王手中,恐怕不止其他势力受明王所挟制,将来极有可能,连国朝也无法干预其中,道门三山四门,一盘散沙犹祸乱国朝多年,若当真一统于明王帐下,道门之患是去矣,而明王之患恐即时爆发,届时必将更胜道门之患百倍!与其如此,还不若暂时维持如今之格局,二山四门骤失一臂,已不可能再如当年那般兴风作浪。而且明王目的不成,想必不会善罢甘休,国朝大可借明王给予道门之压力,从中运作,未必没有可能将道门收服囊中!”
随着墨白的声音慢慢道来,张邦立的身形突然抖动如筛糠,满面骇然之,嘴里抖动不成音:“绝,绝无此事”
墨白却已经转身,声音反而清淡下来:“有没有都好,这对我来说并没什么意义。我既然入世杀人,到今天早已天下皆敌,又怎么会没做好不得善终的准备?但怎么算计我都好,只要我还没死,就千万别碰我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