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和太清,这两派,原本还不如现在紧密,但自从上清陨,他们则开始紧密抱团以求自保。
不过这两人性格却迥异,玉清为人看似和善,但实则心思极深。
太清却性情刚烈,脾气暴躁,但又非冲动莽撞之辈,对局势心中清明,也非易与之辈。
他们两人在性格上互补,又因处境而紧密联系在一起,想要短时间分化,极难。
倒是连方孟谷四家,虽然从很早以前,就已经一荣共荣,一损共损,但在墨白看来,他们却反而更好对付一些。
以前是为了力抗三山压力,他们不得已才抱团,如今上清山已不在,格局突变,他们的压力不再如从前,之所以投靠于他墨白,一来是反抗不了,不想丢了道门这面大旗,去成为他人驱逐之走狗,二来则是,他们真人之心甚重,认为投靠墨白手底下,或许有成就真人的机会。
“连、方、孟对,谷家!”墨白嘴角微微呢喃。
眼中精芒一闪而过,谷家算是他亲戚,或许可以从他开始
正自沉吟正事,却不知过去多久,只见陆寻义竟又来了,手中再次带来了一张请柬,递给墨白。
墨白微顿,平常不见宴席邀请,怎么今日还上赶的。
打开一看,却是立刻一皱眉,仍是太子府的,与上一份一模一样,墨白抬头:“什么意思?”
陆寻义脸色也明显难看了一些,沉声道:“属下先前已回了东宫,却不知东宫何意,竟然又派人送来一封,此举似有威逼之意!”
“威逼?”墨白微微眯起眼睛,心中却是有些纳闷,老三坐了储位,就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
想来想去,还是不认为老三有这个胆量,墨白摇摇头:“是独对我明王府,还是庸王那边同样如此?”
“拿到这请柬,我便命人打探过庸王府那边的情况,暂时还不知那边是不是和我们一样。”陆寻义摇头,却是语气发沉道:“可不管庸王府那边如何,就单单只是咱们明王府,东宫此举,也着实太过放肆了些。”
“这事不对劲,老三没这个胆子敢拿我开刀!”墨白脸色已经沉了下来,缓缓站起身来,来回走了几步,沉声道:“他屁股还没坐稳,就算再膨胀,也不至于如此狂妄!”
“可是这请柬,属下已经查过,的确是太子府送来的。”陆寻义闻言,也冷静了些,却还是说道。
墨白将手中请柬一扔,道:“派人去太子府,当着老三的面回,本王近日事忙,无暇敷衍!”
很明显,这拒辞相比先前的身体负伤,要不客气的多了。
陆寻义也听懂了墨白的意思,殿下还是怀疑有人在背后搞鬼,这事或许并非太子的授意,虽然与太子注定敌对,却还不想这么早就彻底对上,即便不怕,也不愿中了圈套。
陆寻义同样隐隐觉得这事不对,不管怎么说,明王府的虎威还在,就连陛下那边都不敢轻举妄动,区区一个太子,难道还真敢如此相逼?
他派了范武亲自去,然而,没过多久,范武便回来了。
不止是他,身边还跟了一个人,让陆寻义刹那脸色铁青的是,那人手中正握着一份镶金请柬
几乎在陆寻义听范武汇报的同时,墨白身边也多了一个黑衣卫。
此刻他将一封信递给墨白,沉声道:“这是刚从秘密渠道传回来的。”
墨白点点头,拆开信件,看了一眼,顿时眼神一闪,只见信上字迹,犹如一条条小蝌蚪,在纸上攀爬一般,歪歪扭扭,明显不是大夏现有的文字。
然而,墨白却识得,这正是连陆寻义都还没掌握的一些密探所用的文字。
当读完这封密信,墨白面色已然平静,沉声道:“知道了,命他继续静默,那方山先生的底细不用查了!”
“是!”黑衣人一闪而逝。
墨白走出房门,来到院中,已是傍晚时分,天色昏暗,墨白眼神中闪过一道道光芒:“陛下方山先生平王,原来如此!”
陆寻义第三次来寻墨白的时候,没等他开口,墨白便已经道:“又送来了?”
陆寻义眸光中已尽是冷意,直接禀报道:“我派了范武去当面向三皇子传达了王爷的意思,谁知三皇子竟然根本不待听完,就挥手送客,更是在范武还未出门的情况下,便直接又拿出一份请柬,当着范武的面交代人送来明王府,嚣张跋扈至极!”
这一次,墨白没有再多说,他在夜空下静默许久,最后轻轻点了点头:“嗯,本来还以为此事背后定有猫腻,老三或许也是蒙在鼓里。却没想到,本王还是高估了他。这老三竟还当真甘愿为刀,如此不自量力,想要借陛下的东风,拿本王来杀鸡儆猴!”
“陛下?”陆寻义微微一愣,有些疑惑的看了墨白一眼,搞不懂墨白何出此言?
“没有陛下撑腰,老三连庸王都没胆子动,何敢动到本王头上来?”墨白转身,看向陆寻义,却是面色从容起来:“陛下刚刚定了老三的东宫,又晋了本王的亲王位,老三心里对本王的忌惮与恨意可想而知。如果这时候,有人告诉他,陛下复本王位分,实则乃是心知他储位还不稳,所以才将本王故意留给他做立威之用。老三岂能不振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