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排皮质商务沙发摆放在正对着门的窗口,咖色的羊绒窗帘半掩着,从窗口透出一丝熹微的月光,苏乾懿此刻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某大型活动的后场,工作人员紧锣密鼓地筹备着,不断调试着机器与灯光。 随着导播一声开始,音乐响起,摄像机伴随着前台所有观众的目光聚焦在即将出场的人身上。 出场的人身着一袭低调的黑色西装,左胸别了一个别致的银色金属艺术字“E”型胸针,下面坠了一条长锁链直到右边服装左下侧,里面白色衬衫的领口一直开到胸脯处,这样大胆的设计中和出只穿单色西装的寻常与呆板,又显出有几分男性特有的性感。 出场的人正是苏乾懿,他被请来做这场活动的开场嘉宾。 随着节奏的律动,他缓缓开始舞蹈,慵懒中带着些许力量的步伐,每一个点都踩得准确而有爆发力,台下的观众不由得一阵阵掌声袭来。 对比舞台相对光线暗淡的观众席上,除了一个个拿着荧光棒的观众,许许多多“苏乾懿”字样的灯牌也格外亮眼。 一边舞蹈,一边别着耳麦唱着,吐字是那样清晰,他的每个音符都是那么的动听完美,有如天籁。后面的伴舞在苏乾懿的光环映衬下,也显得黯然失色。 一曲终了,苏乾懿向观众微微鞠30°的躬,做出了有些像欧洲抚胸礼的姿势,但比那姿势又少几分宗教意味,多几分优雅绅士的表演气质。 随后,观众席爆发出了巨大的呐喊声: “苏音溶溶,言浅意浓。”“苏舞翩翩,纤纤一巅。” 那是苏乾懿的粉丝编成的口号,为了给苏乾懿加油助威而作,他们自称“ET”,追苏乾懿的剧、歌、舞台,苏乾懿在哪,粉丝就到哪里追随。 褪去精美的偶像外壳,回到休息室的苏乾懿显然松了一口气。 “乾懿,这次舞台表现不错。 这次活动线上同步直播,影响力特别大,你开场表演,弹幕里刷的几乎全是正向评论,应该又可以收获一大批路人粉了。” 说话的是苏乾懿的经纪人,他身形硕大,虎背熊腰,和外形反差很大,身为经纪人的他,却十分敬职敬责。 “出完这场活动,你就要进组拍戏了。翟导的戏,在文艺界是扛把子的地位,自然是不用说的,你一定要认真对待。 只是进组拍戏需要少则三个月,多则六个月,会对你的短期曝光率有一定影响,这一点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倒是挺想进组拍戏的,在组里看不到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舆论,倒也乐得清净。”苏乾懿脱下外套,喝着工作人员递来的矿泉水,用带着磁性的男低音说道。 “现在是你的转型期,” 表演结束后,苏乾懿和经纪人一起坐上了保姆车,在后座上,经纪人继续不断唠叨着, “对于你,我还是很放心的,你做事一向努力认真,也很低调刻苦,你之前的两部戏反响不错,试戏的时候也表现得很好,不过他们常演戏的人有时候会看不起我,你还是要保持谦逊。” “嗯嗯,放心吧,果哥,我会的。”苏乾懿看起来非常沉稳地转头说着,其实他的心底也 保姆车在夜色中一直不断地向前开着,车上倒也十分平稳,苏乾懿的思维随着保姆车的移动一同飘向远方。 刚刚表演前,在后台,他叫走了所有的工作人员,在百忙之中抽空享受着自己独处的闲暇时光,好像只有这个时候,时间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可是,一到台前,又要微笑、表演,在粉面前展现出自己最完美的一面,粉丝很喜欢自己不错,可是粉丝爱的是那个谦逊有礼貌又温柔的人设。不知何时,苏乾懿跟人交流都好似带了一个面具一般,面对他人时都带上了伪装,失去的,是那个平凡而自然的,会哭会笑的苏乾懿。 作为一个唱跳艺人,苏乾懿每天赶场子做活动,和粉丝见面,从这个城市到那个城市,有时候坐飞机在路上的时间花得很多,很少能在一个地方待上很久的。 虽然本来就是吃这碗饭的,在赚得多的同时再抱怨自己暴露在聚光灯下漂泊不定的不安感会显得有些矫情,但苏乾懿还是向往着能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呆得久一点,和除经纪人之外的周围的人变得熟络,而不再只是忙忙碌碌,好像什么事都做了,却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做一样。 很显然,拍戏就是这样的一个渠道,虽然也就几个月的交情,却比那流水线般唱跳、换场地的一面之交要好很多。 苏乾懿算是半个是童星出道的,十二岁的时候作为练习生初出茅庐,在一些社交平台上上传自己练习时的视频,收获了一些人气。作为首批将日韩练习生制度引进的公司,苏乾懿和他所在的公司是相当幸运的, 十四岁时,苏乾懿和队友一起组成组合,一首曲子的爆红让他们顺利出圈,就这样以养成系偶像渐渐火遍大疆南北。 十八岁时,组合解散,他们各自都自己成立了各自的工作室,开始了大学时光,也开启了转型之路。 年少成名让苏乾懿连最快乐的童年时光都被剥夺,因此,上大学的他没有选择歌手或舞者的角色,而是选择在燕畿电影学院学习,但接连不断的商演和活动,却也让苏乾懿和同龄人一样有丰富的大学时光遥不可及。 这时,拍电影成为了苏乾懿的一大重要事项,他很有演戏天赋,高中时的他便演了一部青春片,那时的苏乾懿虽然没有专研演技,但是演得比大多流量小生都要出色。 虽然事业一路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