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田北熙发出了这样简短反问。 “我朋友可多了,他们帮我拍到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和其他女生谈笑风生。”我像黔之驴一样张牙舞爪虚张声势,“你不需要解释一下吗?” “我只是正常聊天。”田北熙如此回我,还发了一个“汗”的表情,我有些心虚,他也许也看到了这则推文,以及推文照片中的他的形象。 “那你在那个女生面前那么兴奋干嘛?”我依旧不依不饶。 “……”田北熙回我一长串省略号,表示他不想参与这个话题。 “你什么意思,在回避我的问题吗?”我与他争锋相对,令人窒息,见他久久不回消息,于是便直接一个夺命连环call打QQ电话给他。 “喂,田北熙。”我只是喊了他的名字,就顿下来不说话,想施加压力给他。 “喂...”田北熙也只回应了我一声,于是我们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你那张照片,太神奇了,我要把它做成你的表情包。”我心中骂了一万句,但真正电话对话时,我又有些怂了下来,只得这样说着。 “随便你吧。”处女座的他最讨厌背后被别人抓住仪态不好的表情来大做文章,然而我与他闹矛盾之际,便是要抓住他最厌恶却又无可奈何的点予以回击。 “那你那个时候怎么会有这样略丑的表情?”我明知故问道。 “抓拍到的表情不都是随机的吗?”田北熙见我主动打破了尴尬的氛围,也没有计较我的语中含刺,没有像之前一样把我晾在一边,而是不情不愿地回答了我,“而且我本来长得就不是那么好看,拍出这样的照片也是正常的。” “你哪丑了,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看的。”虽然仍在气头上,但我能随口说出违心的话。 “对了,你的室友好像拿了一等奖。”姜北熙并不知道我对这个话题有所芥蒂,在这个我们冷战的时刻,顺带把这个话题提出,却像是一根针扎进我心里,“我看见她领奖了。” “我的室友文笔确实很好,我看过她那一篇,文质兼美,立意很新颖,得一等奖是正常的。”我继续昧着自己的心夸奖着我的室友。 “她真的挺厉害的,就像之前班里被选拔出的心理剧剧本,写得很好,我也投了一票,后来才知道是她写的。”田北熙说着,又误开出了尘封在我心里已久的心事。 那是一次心理剧大赛,我们班班长邀请几个同学写出剧本,参加比赛,除去作者的姓名,只留下文本,匿名投票,我在班里自认为威望还不错,又自视有写作的才能,班里投票,我的文章能十拿九稳。 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我不知道室友也写了篇这个文章,最后最为票多的文章竟是“小恬恬”这个室友的。 虽然在室友面前,我很大度地恭喜了她,还争取了参演她心理剧的名额,但是心里还是有些责怪室友没有提前跟我说她也同样投稿的消息。 因为班里的投票是没有作者名字的,姜北熙也就不知道我也参加过这次投稿竞争,最后选出来才公布被选的作者名称是“小恬恬”,因此田北熙才会提这一嘴。 然而,别扭中的我却没有想那么多,只是酸酸地说:“你就记得她了,当时你没觉得另一篇文章写得更好些吗?” “我只记得她的文章,引用了袁枚的《苔》中‘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描写了一个刚进大学的不自信的少女在大学里一点点打开自我,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贡献出自己力量的故事。我记得你还参演了她的剧本呢!”田北熙哪壶不开提哪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直戳我的痛处。 “是的,我记得当时我参演心理剧的时候还在舞台上摔了一跤呢,结果排名垫底。”我有些愤恨,咬牙切齿地说。 “当时老师还点评那个剧本是很好的,可惜表演失误了,不过重在参与,这也是一次不同寻常的体验。”田北熙仍旧没有感受到我的情绪,持续“踩雷”。 “你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我给室友拖后腿了咯。就她好,我什么都不好,对吧?”本就有些嫉妒室友的我,听到这话,火爆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田北熙可能是觉得我有些胡搅蛮缠,无可奈何地对我说了一句较为中性的话。 “不和你说了,我挂了,拜拜。”我也知道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只好先挂电话冷静一下。 我找到之前拍摄的短片,把他的片段截取出来,配上文字,开始疯狂制作他的表情包。 上课时,我也拍了很多课堂上的PPT截图,因为很多人坐在前面,就不免会拍到坐在前面人的后脑勺,我把田北熙的后脑勺也做成了表情包,发给他以泄私愤。 “在吗?”我用他的一张有些发懵的侧颜照写上文字发给他。 将他的后脑勺照片放大,甚至都能看到他的发丝和发际线,做出的表情包有些模糊,但配上“暗中观察”的字样,显得丝毫都不违和。 “你是在哪里找到这些图片的?”过了一会,田北熙发出疑问。 “我在各处搜集来的。”我卖着关子,不告诉他照片的具体途径。 “哦。”他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回应了一下。 我接下来将准备要说的话都噎在了嘴边,又找出一个他在修屏幕时爬上凳子的照片,加上“要发言”的话语发出。 “你还是别发我的照片了吧,这样不好。”田北熙终于忍不住讲出来了,我就知道他会因此介怀,我的暗黑目的达到了。 “多好看呀,我可喜欢你的照片了,我保